【真理總是越辯越明的。隻不過這一次,我們是敗方,我對此心知肚明。】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莫萊德擡腳,朝着信息上所說的病房快步走去,心中焦急萬分。
【這些事,請務必代我向他隐瞞。】
他來到那條走廊,卻匆匆一眼瞥見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蟲。
“維裡?”
滿腔的思念化作淚水,終于在“故友重逢”的這一刻噴湧而出。
聽到這稱呼,克裡茲耳朵動了動。他擡頭看去,隻見一個滿頭大汗,衣衫淩亂的雌蟲站在那兒,愣愣地望着自己流淚。
【這是我最後的研究了。】
“你也認得這張臉嗎?”
克裡茲歪了歪頭,他确信剛才這名雌蟲叫出的名字就是維裡爾。就像賽提斯也叫“賽提”,他被叫做“克裡”。
同樣是見到這張臉,多戈的情緒是激動與驚喜,但這位所表現出來的……
這種神情,他也見過。
就在戰場上,經曆生離死别之後,流露出的最常見的情感。其名為,哀傷。
【‘要證明一件事存在,很簡單。但與此同時,幾乎沒有智慧生命能夠證明什麼不存在。’這就是我最後想證明的命題。】
“......你是誰?”
此言一出,克裡茲頓時意識到面前的雌蟲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便将自己和維裡爾的認知分清了。他眯起眼,微笑道,“維裡爾·科肋什。不是嗎,朋友?”
連一直陪在維裡爾身邊的多戈都沒能在打個照面的時間裡分清他和維裡爾,這個雌蟲又是如何分清的?再加上對方的神情,克裡茲終于确定了一件事——
多戈和德安列誰也沒有說謊。
說謊的人,是維裡爾·科肋什本身。
【幫幫我,朋友。幫我向世界證明,‘維裡爾·科肋什和他的研究都不曾存在’。】
“你不是他。不管你這張臉塑造的和他有多麼神似,你都不會是他......”
莫萊德拿出萊樂斯塞給他的手槍,穩穩地對準那張熟悉的臉,沒有半點不舍。
克裡茲歪頭,“為什麼?”
“因為——”
因為。
“你口中的那個家夥,根本就不曾存在。”
維裡爾·科肋什,确實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