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飛船在經過耗時兩日的非躍遷航行後,于11月17日在奧凱萊馬蒂斯港口停泊,這也是全主星目前唯一一個能正常投入使用的非貨運港口。
賽提斯看着道路兩側就位的儀仗兵,看看剛才沒讨到好現在鐵青着臉站在隊伍裡的外交部官員,再看看剛從辦公室出來目前連吃兩闆潤喉糖的戴維,覺得自己一個軍雌站在這些政客堆裡真是遭罪。
阿蘭元帥蟲呢?為什麼一軍就讓他來?明明其他軍部派出來的都是上将……哦他剛恢複上将職位——那也不對,還有兩名陪同的少将和元帥副官呢?!
德萊文你又去哪兒了,救一下啊!
接收到舍友求助的目光,尤金瞥了眼自家二軍不苟言笑的上将,默默轉頭。
加油吧哥們,你大學時學的那麼好,又去丹尼亞出過差,小小接待,不在話下。
其實幾十年前,外交部一些官員也參加過這種大型和議,隻不過對象是銀藍聯邦。毫不誇張的說,銀藍聯邦真是把赤色帝國的封建糟粕學了個十成十,給蟲族的下馬威很足,态度相當差勁。但這次赤色這邊卻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謙謙君子、泱泱大國,赤色确實對得起這八個字。
赤色皇帝嬴斌帶着使團來到開啟的艙門前向一衆蟲揮手示意,皇室親衛垂頭立在他身側,動作間将可能來自四面八方的危機統統遮住,氣息遮掩的非常好,一點也不喧賓奪主。
賽提斯略掃過一眼赤色使團,便知曉克裡茲·梅不在這裡。
那家夥張揚慣了,氣勢盛大又長得好看,到哪裡都是焦點,偏生這裡沒看到。
赤色皇帝走下來同他們握手,賽提斯發現對面的男人在看到他時似乎停頓了一瞬,但很快,嬴斌便笑盈盈地走過來同他握手,然後在記者們鏡頭的注視下和面色僵硬的蟲皇握手,在皇家親衛的護送下上了飛行器,向着預先收拾好的酒店去。
無視周圍的目光,賽提斯将頭發裡的觸角悄悄擡起一點,探索着周圍,尋找怪異感的來源。
似乎是錯覺?
他想不明白。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香水味,也不知道是誰打扮時噴多了,也可能是所有蟲/人都噴後導緻各種奇怪的味道混在一起,熏得蟲頭疼。但依稀間,他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有點熟悉,有點犯惡心,但又有些太過司空見慣,想不起來了。
......
“崔還,你覺得蟲族如何?”
到了下榻的酒店,嬴斌坐在沙發上看着青年關上門又四處檢查一通,點了頭後才問道,“整個使團裡,你應該是最熟悉蟲族的習性的,後續,也一定是你和他們聯系更緊密。”
“陛下,我無法回答您的問題。”青年親衛行了欠身禮,“親衛是不得在軍政外交方面表達自身想法的,以防對您的行為、帝國的行為作出不必要的幹擾。”
嬴斌也隻是順口一問,沒指望克裡茲·梅真的能回答他。
這孩子看着放浪不羁,實際上在某些嚴肅的事情上相當的死闆執拗。
“換個問題吧,如果帝國和蟲族要互通貿易,你知道他們哪些企業可以進行接觸嗎?”
這便不是在詢問看法,而是在求一個經過準确計算後的事實。
“法耶茲集團,陛下。”青年眉眼彎彎,“蟲族的第一大商業世家,掌握着相當一大部分的公共資源、工業産品的命脈,您盡管讓使團去找,已經打點好了。”莫萊德和戴維之間似乎有些矛盾,他不希望這種事情突顯在外交外貿上,當時要的那個承諾終于是派上了用場。
嬴斌忍不住想給自家小孩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