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平和時雲結伴回家,一開門就看到沙發上兩黑一金三頂蘑菇。
他們對着電視激烈的争論着什麼,茶幾上散落着各種各樣的零食袋子,空氣中隐約彌漫着一股辛辣油膩的味道。他們對視一眼,悄無聲息地摸到幾個孩子身邊。
“要我說朋友,你既然覺得他們對蟲族有偏見,你得去找他們,不是拿着遙控器發脾氣。”
“蟲族所有對外渠道都被戴維切斷了,在這之前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去找又有什麼用?已經被傳成這樣了,我一個蟲能做什麼,你應該知道第一印象的重要性。”
“柯克蘭,别在這裡焦慮,有句古話說得好,船到橋頭要麼沉要麼直。”
“深呼吸,朋友,深呼吸。”克裡茲一邊盯着節目一邊彎下腰摸零食,突然感覺到有股氣息在靠近,便向後轉頭,“别我沒把你氣死,你自己先把自己氣——爸!”
他手一抖,半袋子鍋巴撒在了習楓腿上。習楓趕忙想往起站,結果擡手時不小心給了賽提斯一手肘。賽提斯本來坐的就不算端正,被撞的往旁邊一歪,眼看要倒,一把扯住克裡茲的頭發。于是梅清平和時雲就看着三個孩子在沙發上滾成一團,剩下半袋鍋巴也撒了。
“真的是。”時雲一邊笑一邊說着話,“爸爸媽媽又不吃人,看看你。”
梅清平看了眼養子那頭已經長到離譜的黑發,随口道,“留長了不方便,回頭帶你剪了。”
克裡茲:......
天塌了!
“不要。”他把自己的頭發抱在懷裡,“我留這麼長剪了,我得花多長時間才能長回來?”
時雲想起進門時聞到的怪味,“你吃辣條了?”
于是三人一蟲發現克裡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蔫了下去。
“幾十年沒吃了。”他小心翼翼地擡起手比劃了個一,紅眼睛看着委屈巴巴的,“就一口。”
剛想就辣條不健康說教兩句的時雲頓時洩了氣,“好吧,那就這一次。”
賽提斯看的目瞪口呆。
目送父母回書房後,克裡茲轉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看什麼看,沒見過?”
“我确實沒見過你這副樣子。”作為和這家夥打了幾十年又相處兩個月的‘敵人’,賽提斯覺得自己在這方面還是挺有發言權的,“你怎麼不用和我講話的語氣對着叔叔阿姨呢?”
“呵。”克裡茲往後一靠倒在沙發上,“你算老幾。”
這熟悉的語氣,确認了,還是那個讨蟲厭的克裡茲。
機器管家邁着優雅從容的步子走過來,開始打掃一地爛攤子。
“衣服髒成這樣我也待不下去了。”習楓抖了抖衣服,上面全是辣椒粉,“那我今天先告辭了,回頭有空的話咱們三個一起去唱K,能把那位小陸哥叫來更好。”
賽提斯動作一頓。
他是不是把陸川閣下忘了?
“小陸?”克裡茲歪頭,“陛下和天樞司那邊問完了嗎?當時給我說可能要好幾天。”
習楓歎了口氣,“所以我這不是在問你嗎,我親愛的指揮官,我的頂頭上司?”
“等着吧。”青年兩手一攤,“我一個軍部的,老過問天樞司的安排,不合适。”
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