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跑,就必須越過鎮子外圍那些人的圍困。秋月白目測估計了一下今天大概來了幾百個人全是要殺“陸狗”的,加上賞金十萬的誘惑……
陸绯衣現在在秋月白心裡已經從拖油瓶升級到黃金拖油瓶了。
自從秋月白要求他必須聽自己的之後,這人臉上就一直一副“為之奈何”的表情。
秋月白與他躲在暗處,觀察着那些人的行動,最後他偏頭對陸绯衣道:“我開路,你跟上來。”
陸绯衣挑了一下眉,“要不要我幫忙?”
秋月白想也不想拒絕了,“不必,你管好自己即可。”
說着他就提着自己那把大鐮刀悄無聲息的躲在了那些人不遠處。
陸绯衣将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那把鐮刀方才他也摸過,很鈍,切豆腐都十分吃勁的東西。不過看剛剛秋月白的身法,此人武功必不能差,陸绯衣隻需要跟在他後面即可,想來不會出什麼意外。
卻見秋月白如鬼魅一樣,快得幾乎看不清楚身法,也不知道是怎樣一個動作就繞到了一人身後,舉起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往後一拽,那人沒發出一句聲音,人已經倒下。
殺人如割草一般,快速、熟練,衣服上也沒沾上幾滴血。就連陸绯衣也不得不佩服這樣的手段。
一眨眼的功夫這人已經連着解決了四五個人,都如第一個人一般,半點聲音都沒有。
陸绯衣趕緊跟上前面的人,趁着還沒有其他人發現這邊的異常迅速穿過那片灌木,緊緊貼在秋月白身後。
秋月白對這邊很熟悉,帶着他七拐八拐不知道怎麼走的,居然一跨直接上了大路。
二人身上也沒有燈,隻能借着月光照路。
秋月白說:“你說送你到明城即可。”
陸绯衣“嗯哼”了一聲。
“希望你不要言而無信。”
秋月白當着他的面摘了幾片葉子,擦掉了鐮刀上的血。
“……自然。”陸绯衣很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心裡道,不出意外,就可以放。
——就算出了意外難道還真能殺了自己嗎?
秋月白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二人順着路向前走。
他們人很多,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從這裡如果要走到明城起碼要走幾天幾夜,鐵打的人也受不了,更何況還跟着一個受了傷的人。
隻能是先找找看附近有沒有車馬之類的買一個,載着二人過去。
想到這裡秋月白就無奈。
就算是将陸绯衣這個大包袱甩了出去,他恐怕也不能回原來那個小鎮子了,那麼多人都已經見過他這張臉,若不換臉,就隻能遠走高飛。
傳聞江湖上有一位女神醫,極其擅長易容之術,隻是秋月白已有近十年沒有見過那位神醫,且她的蹤迹也從八年前就已經消失了。
到時候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再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得到那位神醫,實在不行就找一個偏僻的地方繼續躲着。
隻是沒想到那些人發現的極快,幾乎是二人剛逃出鎮子就被人發現出了意外。
這一幫人極其有組織,但内部之中領頭的卻并不止一個,有擅長追蹤者帶着人順着蹤迹前去查看情況,也有留下來驗傷的。
驗傷之人翻看屍體時愣住了,這樣利索的傷口應當是什麼刀類造成的,可陸绯衣并不使用刀劍這樣的冷兵器,這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的事,隻能是他的身邊還有什麼其他的高手出沒,在保護他。
檢查四周痕迹的江湖人也發現從灌木中穿過的應當隻有二人。
有人放出一個藍紅夾雜着的煙花,意思是所有人向這邊集合。沒過多久,四面八方就聚集了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人,裡面有些人服裝相似,應當是一個門派的。
甚至還有背着劍道士站在其中。
那人将情況與大家都說明,立馬就有人粗聲粗氣道:“一定是和他一起的一個男人!就是他帶着這大魔頭跑了!”
那人又将剛剛發生的事情盡數說給衆人聽,衆人皆嘩然,他們決定最近圍捕陸绯衣就是因為得到消息說他最近心志不穩走火入魔,又隻身一人遠離春風殿——現如今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個人,幾乎要打亂他們所有的計劃。
莫非陸绯衣早有預料?
“不對,那人是突然冒出的,陸绯衣以繞指柔将二人性命相連,說是殺他自己也會沒命,而且我們到那裡之前二人似乎打過了。”
那就是沒打赢陸绯衣。
想到這衆人稍微松了一口氣,若是沒打過陸绯衣,便說明那人的功夫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内。
他們帶着這麼多人,隻要不是第二個陸绯衣,其他無論是誰就算是十個一起來也能殺。
“一群廢物。”
忽而天空之中傳來一聲冷漠的女聲,黑影一閃,就看見屋頂上站了一個莫約三十來歲的灰衣女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底下的人。
她五官清秀,眼神淩厲,眉目之間傲氣非凡,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樣子。
衆人見了皆是一驚,有人忍不住說出了她的名字:“風月恨!?你怎麼會在這??”
那名名叫風月恨的女人眼神也不給一個,“得意樓有令,樓主緝賞陸绯衣項上人頭,若有人能得之交與得意樓,同樣贈送十萬兩黃金,并可從樓中任取一物,隻要是樓主能給的,盡管拿去!”
說完她冷笑一聲,“樓主聽說你們這麼多人連個受傷的人都抓不到,特派我助你們追殺陸绯衣,若是如此還不行,諸位還是回家該幹什麼幹什麼罷!”
“你……!得意樓有何了不起?!你風月恨也不過是走狗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