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容此行無獲而返,在皇後面前白白落了笑話。
霜月宮衆人皆有些尴尬與不知所措,貴妃臉色很是難看,看向景玉甯的眼神充滿了怨妒與防備。
她以為景玉甯馬上就要借題發揮讓自己難堪,但沒想到景玉甯并沒有發難于她,隻是訓誡了幾句讓她們日後冷靜處事後就把人全都放走了。
他全程态度不卑不亢,即便湘貴妃屢次言語沖撞行為不敬,他也并不予她針鋒相對。
這倒是讓霜月宮的一些宮人們都對景玉甯少了些敵意,畢竟美貌又知禮數的男人很難讓人産生嫌惡。
待一大群人盡數離開,景玉甯教訓完夏靈讓她退下後,他終于與陸齊開口說了話:“那镯子呢?”他輕飄飄一問。
陸齊聽到後馬上從袖口中拿出了镯子,放在景玉甯的面前,随後朝他雙膝跪地,重重地磕下頭:“奴才受人緻使,背叛了娘娘,實在該死,還請娘娘發落!”
景玉甯看着他的舉動,語氣淡道:“你隻是恰好見到了一枚手镯而已,還給她就是了,要我責罰作甚?”
陸齊聞言擡起頭露出額上快滲起血的烏青,他睜大眼睛看向景玉甯:“娘娘……”
“本宮什麼都不知道。”景玉甯微微露出抹微笑,模樣很是迷人,他轉過身坐回木椅上:“回頭找個時間把镯子還給貴妃,免得她着急。”
“你若想現在找她,那便去吧。”
陸齊趕緊搖頭:“奴才是娘娘的人,從此再不敢背叛娘娘。”
“你背叛本宮與否,不在這小小的手镯上。”景玉甯拿起面前精美的手镯,來回打量了一番又輕輕放下:“湘貴妃要找的東西你可心中有數?”
“回娘娘,奴才絕不會說出去。”陸齊答。
“嗯。”他點了下頭,眼神平靜地看着前方,像是在看陸齊又像是透過他在看别的什麼東西。
陸齊抿緊嘴眼珠微微轉動,二人寂靜的氣氛讓他如坐針氈。
思量半晌後,陸齊喚道:“……娘娘。”
景玉甯擡眉看他:“怎麼了?”
陸齊還是戰戰兢兢地問出了自己最好奇的問題:
“您就不擔心奴才當日把那包裹挖出交予湘貴妃嗎?”
景玉甯搖了搖頭,不在意地回答:“不擔心。”
那些信件與玉墜若是被陸齊呈給湘容,也不過是他選擇的另一條路。
他能利用這些物件來警示湘容,告訴她,自己與赫連熵亦有童年之誼、信友之情,若想對他不利,也需三思而後行。
無論陸齊選擇哪條路,對他而言都無所差别。隻是陸齊若真選擇了忠于貴妃,那景玉甯的确會施計對付他。
對于陸齊這種人,景玉甯所用的手段便不會隻如發落湘容的其他眼線那般簡單了。
不過所幸陸齊選擇了他這條路,這于他與陸齊來說都是件好事。
隻是湘容此番搜宮的行為,倒讓景玉甯看出了她或許從一開始就知道那些東西的存在。
他淺色狹長的漂亮眼眸看向前方,腦海中逐漸明晰起一些事情的真實原貌。
“你……”他看向陸齊,猶豫了又道,“算了,沒什麼。”沒有把話問出來。
陸齊不解地歪了下頭,看景玉甯不再說便沒敢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