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入到殿中,赫連熵就迎了上來,牽住他的手,溫柔道:“玉甯終于回來了,一日不見,朕想得很。”
“臣見過陛下。“景玉甯屈膝欠身,陸齊這時識趣地倒着退到一旁的角落,為帝後留出足夠的空間。
赫連熵一把繞過他的腰直接把人撈了起來,離得極近地問道:“今日開心嗎?”他勾唇笑着打量起他,“朕想着你與嶽黎也有些日子未見了,出去說說話也好,總不能成日都在皇宮裡悶着,如何,那間藥鋪待得還習慣嗎?”
他順着景玉甯的腰摸上後背,清涼的發尾拂在手上,勾得他心神都有些恍惚。
皇城裡的那家藥鋪是他留心擇選的一處位置,那裡坐落在一處鬧市區的街邊,外街熱鬧非凡而往巷子裡一走又幹淨僻靜,毫不起眼。現今那藥鋪已經被司禮監全權承了下來,一樓挂滿了新鮮的草藥,與真正的藥鋪無異,而二樓才是他們這些貴人要去的地方。
景玉甯輕點了下頭,溫聲回道:“都習慣,多謝陛下關心。”
赫連熵嗅着他身上沾到的些許草藥味,甘草初聞微苦而後是中藥自帶的清香。他把景玉甯帶到屏風的後面,親自為他脫下最外層的深色布衣,搭到自己的手臂上。
“都出去一日了,先換件貼身的衣服吧。” 他說着就要解開人下一層的衣物和扣子,就如往日一樣殷勤地伺候起他的近身。
隻是他本以為景玉甯會像之前一般溫馴地順從,但今日跟前的人卻是停頓了下來,雙目緩緩向上看過去,遲遲不肯讓他把衣裳解下。
“怎麼了?”赫連熵垂下首問他。
高大的身影全然覆蓋住了景玉甯的身子,讓人稍稍擡起鄂對視進烏黑的眼瞳中。
景玉甯在暗裡摸到藏在衣袖裡的扇子,尾端綁着的鈴铛發出一聲輕細的聲響,讓他頓時心跳速起,緊張地來回思索。
“陛下,臣……”他有些斷續地開口,卻實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脫,半晌觀察着赫連熵的神色,見他好似沒有聽見鈴铛的聲音,這才低下眸輕聲地道了一句:“沒什麼。”
說完,他很快轉過身子,背對着男人摸上自己身側的綢繩與扣子。
赫連熵看着他慢條斯理地解下衣衫扣帶的模樣,一層層順滑的絲衣緩緩垂在他的腰背,含蓄地包裹着裡面誘人的美景,他眯起眼徒然捏緊了手裡的衣服,用拇指磨砂着衣裳的面料——景玉甯如今穿的這些布衣看似普通,實際則都是他命内務府用極上乘的料子做出來的。披在身上輕盈舒适,入秋也足以保暖。
可即便是再好的料子摸在手裡,赫連熵也依舊認為這些東西遠不及自己愛妻的腰綿軟細嫩。
越是這樣想,他看人小心翼翼的動作就越是心癢難耐,于是沒過得片刻就從後上到前,直接抱住了人,埋進他的香肩重重地吸了一口。
“……。”
吸完,他在景玉甯的頸中吐出溫熱的氣,發出一聲餍足的低吟。
景玉甯被他突如其來的一下吓得不敢再動,袖裡的折扇再次因搖動而發出了聲音,這回是被赫連熵給聽見了,他轉眸看向景玉甯的衣袖處,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他的這句問話讓景玉甯的臉色當即就白了一瞬,連手腕也止不住顫抖起來,他有些僵硬地轉過頭,按适才在回宮路上時所想的措辭,緊聲說:“回陛下,是臣今日在路邊一時興起買下的扇子。”
說完他即刻往前移上幾步掙脫出赫連熵的懷抱,然後速度飛快地脫下衣裳,将折扇往裡一裹放到旁邊空置的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