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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第 2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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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命蠱所孕養而成的蠱蟲雖是以執蠱者的心頭血為食,卻隻會認種蠱者為主。

因此,種蠱者一旦對執蠱者起有殺念,那埋在執蠱者體内的蠱蟲便會瞬時變得暴躁慘虐,繼而近乎瘋狂地啃噬執蠱者的丹府,直至血盡消亡。

這是赫連熵送給景玉甯的禮物,是他作為帝王,身為丈夫,最誠摯的禮物。

手中利刃緩緩定在原處再不得動彈,赫連熵順勢握上景玉甯的手腕,穩固住他的經絡與骨穴。

赫連熵在很早前便知曉到,他與宰相的對局當比李黨要更兇險萬千。

若換作從前的他,每一步謀算與殃殺,朝臣煙雲傾翻滾軋,君權當政,最終何人亡于這無影的屠戮,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可自從景玉甯成為他唯一的軟肋以後,這步棋便愈加舉步艱難。

他勢必要與宰相展開交惡相鬥的一日,但前提,必要保障景玉甯能安然無恙地活下去。

青年片時擡起頭,露出了下鄂與唇間濺到的幾滴血漬。赤暗的血落在他皓□□緻的面容上,有如幾顆誘引的痣,多了分妖冶與鬼魅。

赫連熵凝望着他的臉,回想起自己曾經在深宮寂寥的光影下,度過的繁數夜色。

先帝驟然殒命,太後一己之私霍亂朝綱,宰相橫步青雲一朝獨大。

從景玉甯嫁進皇宮那一刻算起,或許在更早之前,他就已經與宰相起始這場布局了。

深宮暗衛,内閣,司禮監,北親王…這些看似不經意的暗牌,早在很久之前便在赫連熵有意無意的作用中,站在了陣局各自的方位上。

景懷桑城府幽深,豈會看不清年輕君王深谙的心思與謀略。于是他進而虛與李黨相持相鬥,借機順水推舟地将幺子嫁入中宮為後。

若說那時赫連熵因景李兩氏欺君而遷怒于景玉甯,這才聽取湘容的谏言做下那混賬事,也不全然。

當時他所惱的,是佞臣獨大到足以牽擾帝王。

景玉甯既是他們為此局擇選出的一把懸于他首頂的刀,那合該由他親手折斷,再将這把刀在徹底廢毀之前,把利刃轉向太後,掀翻他們的如意算盤。

當初他設下這番弈棋之時,自認萬無一失。無論景玉甯是否因此而廢碎,他尚且都有餘力借他之勢廢掉太後與宰相這一子棋路。

可意料之外的是,景玉甯并非與景懷桑同路,即便遭受滅頂恥辱,青年還是毅然決然為赫連熵開局出一片湛新朝野,以自己的無雙才智襄助帝王步步奪權。

至此,赫連熵才意識到,上天終于在他漫長獨行在深黑巷野的深處,大發慈悲地賜予了他這世間的珍寶。

卻被他自己,親手摔碎了。

即使後來瑰寶玉身一如往時般瑩白,而那橫在心底碎裂的縫隙卻再無回還之餘。

赫連熵慢慢移開禁锢在景玉甯肩膀上的手,他撫上景玉甯靈薄的下颚,以溫熱的指腹為他擦拭去上面點點血迹。

從前意在針對權臣的籌謀,誤會與本相屢屢攀升,即便後來想過如實告知,卻左不過是在青年早已千瘡百孔的心田上再多插一把毒刀而已。

往事既注,追悔難尋。

曩昔種種猶如江河流轉,曆經數年卻又再度回了來。便同現在一樣,追憶回溯,即是可念不可說。

赫連熵一直站立在景氏父子局之外,比景玉甯要看得更為周全與遙遠。他曉然得到,景玉甯因書信向沉風銘動情,後被蓄意誤導緻使他困頓于囹圄,久年苦嘗沉痛。

他也知道景懷桑默許帝後同朝,助得嶽黎登上大學士之位,真實意在斷送景玉甯的後路,将之徹底送上君臣的死局。

這樣的父,與其稱之為“父”,不如稱為一名深藏暗底的執棋者。景玉甯是他培育多時的棋子,為在關鍵之機一招得勝。而在得勝之後,這顆棋子将面臨怎樣處境,赫連熵不敢再深想下去。

然而這些揣測,赫連熵不會向景玉甯主動提明。

那是青年唯一的生父,他已經失去的足夠多,赫連熵再不忍剝奪他最後一絲念想。

倘若真有那一日……

——就讓他,替他承擔這命運吧。

赫連熵如是想,思緒卻又無比怅然。

鋒利的刃面停頓在掌中,他稍許施加技巧,扣過景玉甯的手指,那碎片就即刻被卸了下來。

二人手掌相離,赫連熵攤開手。俯眸看向黏合在掌心的碎玉片,一時卻愣在原地。

隻見,這枚摔裂開來的玉片,自始至終,尖銳的一端都是向外刺去的。

這深深刺穿在他的掌中,砸入肉血皮骨的玉片紋絲不動。

創口深不見底的厲傷被整片鋒利的尖端牢牢堵住,赫連熵啟開唇,一時又忘記了自己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景玉甯從未想過自戕,他要刺的人,從來都是他。

赫連熵轉過手,看向自己布滿青筋的手背中央有一道尖端刺利的凸起,分明已是将他的整張手全然刺穿了。

但男人最後竟是笑了起來。

他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沉黑的瞳孔在火勢光亮中映射出旁人看不懂的神彩。

……這才是他所知悉的景玉甯,宛如雪狐一樣狡猾又冰冷的青年啊。

“玉甯。”半晌,赫連熵從地上站起身,随之拉上青年的胳膊,把他也摻扶起來。

他深深注視向景玉甯被自己身影籠罩下的面孔,最終,沉吟道:“你既無法愛我,那就永遠地把我恨下去吧。”

說完,他折身端起矮腳桌上整壺金蠶葉,就着那彎弧修長的壺嘴悉數灌下餘存的金蠶葉水。

不待青年反應過來擡步欲逃,就被他攬住腰肢,撞回在赫連熵堅硬的胸膛上!

帝王不由分說地捏住景玉甯的下巴,吻上他的唇,将口内的金蠶葉全部渡入到景玉甯幹澀的口中。

不管青年作何掙紮,那另一半的殘蠱還是順着喉頭一點點流進了身體裡。

至此,蠱蟲成型,單命蠱在二人彼此的心口間,徹底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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