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島
洛凝躺在松軟的草地上,吸收着月之精華。
宸淵用體内的妖神之力助洛凝恢複了靈識,這幾日且在花島好好養着,待洛凝的靈識穩固了之後,宸淵再帶着洛凝入第四世輪回。
宸淵也趟了下來,并悉心呵護着洛凝的靈識。
沒過一會兒,妖域右使秋娘便醒了過來。
當秋娘瞥向眼前的血迹,此外,空氣中凝結着幾隻妖死去的氣息,她使用法術回看着方才發生的一切。
原來,方才那幾隻妖想要毀滅神女的靈識,卻被妖君及時發現,随後發生了打鬥。
等等,打鬥的時候,秋娘似是看到了三界消失已久的鳳族。
秋娘驚愕了下巴,她隻知妖君法力高深,卻不知神君竟然是鳳族,鳳族在世間已消失了數萬年,那麼妖君他不是普通的鳳族,他乃是上古妖神宸淵。
秋娘反應過來,她連忙行跪拜之禮:“秋娘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妖君乃是上古妖神宸淵,秋娘拜見宸淵上神。”
右使秋娘之言,宛若蒼蠅一般,在宸淵耳旁嗡嗡地叫喧。
此地乃是妖域,妖域一直流傳着鳳族的傳說,當年的鳳族,占領這天地間的一方,同神族并齊。
後來,宸淵同白澤打了一架,結果宸淵被白澤暗算,然後便被封印在了玄虛鏡。
自從鳳族的宸淵帝君戰敗,神族容不下骁勇善戰的鳳族,便對鳳族趕盡殺絕,此後,鳳族便消失在了三界之中。
說起來,此等滅族之恨,宸淵應當讨伐神族。
隻是,這事都過去數萬年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此乃天命,也是定數,宸淵再讨伐神族也毫無意義。
何況,宸淵與旁的鳳族不同,他厭戰。
所以,秋娘能一眼便道出宸淵的身份,也不足為奇。
“平身。”宸淵冷聲道。
秋娘再瞥一眼地上的血迹,她害怕地說道:“上神,是這幾隻妖不懂規矩,才會冒犯了神女。”
“生而為妖,可以不懂規矩,但卻不能犯了本上神的大忌。”
“秋娘明白,秋娘身為妖域右使,日後自會好好管教妖域的手下。”
“那這事便交由秋娘去辦,若是妖域再有妖打定神女的主意,本上神定會将整個妖域覆滅。”
“秋娘謹遵上神之意。”
宸淵說完,他挪步來到秋娘的跟前,然後在她的眉心間用指腹點了點,并抹去了她的一部分記憶。
他乃是上古妖神宸淵這事,還是越少人知曉越好。
随後,秋娘的眉間散落了一些白色的東西,那是秋娘知曉他乃是上古妖神宸淵的記憶。
秋娘緩了緩身,她總感覺自己似乎忘卻了什麼,可是,卻毫無知覺。
罷了,眼下還是好好管管她的手下,絕不能再讓他們再做傻事。
妖君對神女之愛刻骨銘心,不然妖君也不會為了神女曆經九世情劫,這些手下,真是沒有腦子,若是想要留下妖君,非但不能傷害神女,還得保護好神女的靈識。
“夠了,本君想要同神女單獨待一會兒,你且先行告退罷。”
“諾。”
就在秋娘轉身離去之時,左使凡陽又來禀告:“妖君,魔族在妖域附近誅殺了妖族好些個弟子,那場面簡直慘不忍睹。”
宸淵揉着眉心,他極其不耐煩地回道:“我說你們一個左使右使的,究竟有完沒完,本君隻想消停片刻也不行?”
這時,秋娘拉住凡陽,然後低聲回道:“妖君,魔族挑釁妖族之事,我跟凡陽會自行處理,就不打擾妖君歇息了。”
說完,秋娘拉着凡陽離開了花島。
在離去的路上,凡陽不解,如今妖君曆劫歸來,正好可以幫妖族挫挫魔族的嚣張氣焰,秋娘卻攔住他,不讓妖君插手此事,此為何意。
“秋娘,你方才為何攔着我?”
“凡陽,方才我妖族弟子前去花島意欲毀滅神女靈識,妖君勃然大怒,還誅殺了那幾個妖族弟子。”
“你說什麼,妖君竟然為了神女的靈識,而誅殺了同族。”
“正是,前任妖君雖然法力不高,可是,他卻極力保護同族,守護妖域,可是新任妖君他平時無所作為,但一旦觸碰到他的逆鱗,别說誅殺同族,怕是毀天滅地也極有可能。”
秋娘說着這話,她極力回想着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她明明用法術窺探了過去,可是為何卻想不起來一些事情。
當時的妖君,是如何在頃刻間誅殺同族的。
想不起來,着實想不起來。
秋娘捂着頭,她感覺頭疼得厲害。
“秋娘,你怎麼了?”
“我沒事。”
“罷了,我們還是自行解決魔族挑釁一事,要怪隻怪,那幾個同族弟子簡直是愚不可及,妖君的心意,他們還不清楚嗎,妖君愛神女,到了願意為神女入九道輪回的地步,妖君又怎會讓旁人傷神女半分。”
“以後,我們還是好好管管妖族弟子罷。”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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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映在無垠的花島上,流動着暗影浮香,島上花香四溢,宛如畫卷,風拂過,吹散男人的金發。
他睜開眸子,瞥向一旁的洛凝,眼睛眨也不眨。
此時的洛凝,已在宸淵懷裡沉沉睡去。
洛凝靈識受損,所以時常會感覺到疲倦,一旦疲倦,她便會似沉睡中的人。
上古仙草,算是草之精靈,這般打量着沉睡中的洛凝,安詳又溫柔。
可是,隻有死人才會一直這般沉睡。
宸淵越發覺得,他不能再耽擱時日了,隻能在花島休整三日,便要即刻去奈何橋,曆經第四世劫難。
洛凝這一睡,便是三日後。
将花島上的日月精華吸收夠了,洛凝才恢複了些氣力。
洛凝一睜眸,便瞥見了宸淵,她既開心又興奮。
“宸淵,原來你一直都在啊。”
“是的,宸淵一直都在。”
“洛凝還以為宸淵你又去幫妖域殺魔族之人去了。”
“洛凝,以後我不會再将你一人落在一處了,無論以後我去哪兒,都會帶着洛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