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姝帶着疑問跟随着那道身影追了出來,可是剛到巷子口,她就被什麼香氣迷暈了過去,倒在了慕隐的懷裡。
慕隐抱着懷裡的徒兒,他深吸一口氣,兩年了,他的溫姝又長大了一些。
慕隐是個道修,他這一世,他一心求仙問道,至于凡塵之事,也就隻有與這個徒兒有些淵緣,此外,他的六根是斷的幹幹淨淨。
慕隐的師父也曾說,他六根清靜,冷情冷心,極其适合修道。
當年,慕隐遊曆人間之時,遇到在巷子口哭泣的小溫姝,他的心突然為之一顫,就好似前世欠了小溫姝似的。
慕隐一襲白袍,他挪步走來,并遞給小溫姝一個手帕。
“你叫名字?”
“回道長,我叫溫姝。”
“好名字,溫姝,手帕給你,擦擦臉罷,别再哭了。”
“道長,我娘病了,這一次病得很重,溫姝擔心娘。”
“無妨,我是道士,你可以拜我為師,我教你醫術,你學了這醫術,便可以救你的娘親了。”
溫姝聽到這話,她的瞳孔變大了,于是,她擡眸問:“道士,既然你懂醫術,那便救救我娘罷。”
“不可,我是道士,既是道士,便不可過多插手凡塵之事。”
溫姝聽後,她有些惱羞成怒。
什麼道士啊,不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冷血怪物嗎。
眼下,他分明可以解救蒼生,卻不願多管閑事。
無奈,小溫姝隻好拜了慕隐為師。
慕隐抱着溫姝,柔聲道:“溫姝,師父帶你上山了。”
溫姝雖然暈了過去,可是她迷迷糊糊聽到了慕隐之言。
看來,方才真的是師父。
慕隐将溫姝帶上了山,待她醒後,慕隐便做了一碗桃花釀,端給溫姝吃。
溫姝端着手裡的桃花釀,她道:“師父,果真是你,還有,你讓溫姝隻吃這碗桃花釀,溫姝可吃不飽。”
“吃不飽,那溫姝想吃什麼?”
“野雞?或者烤兔肉?”
慕隐聽後,敲打了下溫姝的腦袋。
“溫姝,你既然拜了我為師,便不可殺生。”
“可是我又不是道士,我是凡人,為何不可殺生,何況,我不僅是凡人,我爹還是賣魚的,我爹他日日殺生,依師父之言,那我爹豈不是要受天罰?”
“如此牙尖嘴利,你還想不想學醫術,去救你娘?”
溫姝用力地點了點頭:“想,溫姝做夢都想。”
當初,若不是聽慕隐說他是道士,他懂醫術,她溫姝才不要理會這個木讷道士。
她師父雖然生得人模人樣的,可是卻從不說人話。
但凡讓他救個人,他便要将那套道士不插手凡人之事這話搬出來。
也許,修道之人都是這般僞君子罷。
“那溫姝還想吃野雞和烤兔肉嗎?”慕隐又問。
溫姝搖頭:“不吃了。”
為了學得師父的高超醫術,溫姝忍了。
“那便将桃花釀吃了,便随為師過來。”
“好。”
溫姝吧唧幾口,便吃完了桃花釀。
不得不說,她師父雖然冷情冷性,但是,他做的桃花釀卻是相當好吃。
好吃,還想再來一碗。
于是,溫姝貪心地說道:“師父,可不可以再給溫姝煮一碗桃花釀?”
“今日就做這些,下次再做。”
“哦。”溫姝聽後,一臉垂頭喪氣。
慕隐見狀,他搖了搖頭,這丫頭,隻知道吃。
溫姝眸光一怔,她又問:“師父,兩年未見,此次回來,為何師父不是給溫姝寫信,而是将溫姝迷暈,并帶上了山。”
“為師怕你覺得我沒有教會你醫術,不願随師父上山。”
溫姝愣住,原來她這個師父還有幾分自知之明,知曉她不願随他上山。
“師父,那不如今日,你就将你的絕世醫術全都教給我,如何?”
“溫姝,隻要你願意學,為師願意教你。”
溫姝沉眸,她當然願意學,等她學會了絕世醫術,她就可以救娘了。
可是,她這個師父一直一來都留一手,不願将真本事都傳給她。
“師父,當真?”溫姝又道。
“當真。”
其實,慕隐以前不願交給溫姝真本事,是因為他不想影響凡人命數,可是,慕隐如今卻不忍看到溫姝活在痛苦之中。
他身為修道之人,明明有本事幫扶溫姝一把,卻什麼也不做。
每回隻要一想到這裡,慕隐便感覺寝食難安。
為何,隻要是有關溫姝之事,他竟如此情緒波動。
師父曾說過,他乃是六根清靜之人,最為适合修道,可是如今,他卻感覺六根不那麼清靜了。
每回夜深人靜之時,他會思念一個人,那人是溫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