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
靜谧的夜裡綻放煙花,流光溢彩,絢爛至極。
洛璃擡眸瞥向那處煙花,她從未見過如此絢爛的煙火,所以沒法兒挪開眼。
可隻有宴青知曉,那是暗河組織的暗号,是召集暗河組織所有殺手集合。
“公主,宴青得離開了,我們就此别過。”宴青冰冷的聲音帶着一絲溫柔。
這就要走了啊,可是,洛璃并不想宴青離開。
不知為何,隻見宴青第一眼,洛璃便覺得似是認識了他許久似的。
“宴青,今日一别,我們何時會見?”
“應該會很快見面的。”
宴青七歲時便進入了暗河組織,至今已有十年之久。
這十年來,宴青一直都在暗中打探公主的消息,他早就知道公主是神女轉世,是他此生此世要守護之人。
所以,無論公主遇到何危險,宴青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并舍命保護公主。
宴青同公主道别後,便轉身離去。
洛璃瞥向宴青離開的背影,宴青的背影蒼涼而孤寂,洛璃感覺此人似是從未感受過人間的溫暖。
洛璃與宴青不同,洛璃是含着金湯匙在宮中長大的公主,打小被父皇母後還有皇兄寵在骨子裡,從未經人世苦楚,一出生便嘗盡人生甜頭。
洛璃忽然很想将自己的溫暖分給宴青一半,這樣,他在暗夜裡行走之時,也不至于太過孤寂落寞。
“公主,刺客已除,我們也該盡快回宮了。”侍衛道。
“本公主知道了,即刻啟程罷。”
“諾。”
洛璃公主的轎子緩緩往皇城移動,天将将亮的時候,轎子已經抵達皇城。
洛璃公主從轎中走了下來,眸光瞥向城牆處,皇兄洛歌正立在高牆之上等她歸來。
“皇兄——”洛璃喚着洛歌提裙跑至高牆之上。
洛歌見洛璃平安歸來,他這顆懸着的心終于塵埃落定。
深夜時分,便有探子飛鴿傳書,說是公主在路上遇刺,洛歌聽後,心裡頭焦急萬分,早知如此,他就應該推掉手中政務,親自接送洛璃去禮佛寺。
可是,父皇甚是看中他,自他被封為太子之後,便讓他看折子,學着處理國事政務。
洛歌捧着洛璃的手心,他歎息道:“洛璃,此行去禮佛寺,聽侍從來信說你在路上遇刺,當時皇兄這顆心是一顫一顫的,皇兄就擔心洛璃出事,再也無法回到皇城,好在蒼天庇佑,讓洛璃平安歸來。”
“皇兄,當時洛璃也是害怕至極,那些個刺客收了買家的銀錢,一心想要至洛璃于死地,皇兄千挑萬選出來的侍從不是刺客的對手,洛璃還以為自己當時死定了。”
“洛璃,他們都是皇兄千挑萬選出來的侍從,怎會連一群刺客也對付不了?”
“皇兄,不怪他們,要怪隻怪強中自有強中手,隻要你不是天下第一,便會有人收買天下第一的殺手将你殺掉。”
洛歌一聽,他便覺得洛璃處境危機重重。
洛璃不似洛歌,洛歌是男兒身,本就會一身武藝,就算敵不過對手,可也會智取。
可是洛璃就不一樣了,洛璃在父皇和母後的呵護下長大,她不谙世事,從未受過人間苦楚,更是不知人心險惡。
洛歌覺得,他十分有必要挑選一位武藝絕頂的高手,保護洛璃的安全。
“洛璃,你昨晚受驚了,先回養心殿歇息着罷。”
“好,皇兄。”
于是,洛璃随侍從回到了養心殿。
昨晚上又是遇刺,又是趕了一夜的路程,洛璃着實困倦了。
侍女吟香在旁伺候着公主更衣洗漱,洛璃換了身幹淨的衣裳,便躺在床榻上睡下了。
有風,輕輕吹動着卷簾。
洛璃做了個夢,她夢見了宴青,少年一襲黑衣,為她拼命,為她擋箭,并護她而亡。
“宴青——”洛璃喚着少年的名字驚醒了過來。
吟香走到公主跟前,隻見公主的額頭冒着岑岑冷汗,臉頰也有些蒼白無力。
“公主,你方才可是做了噩夢?”
“吟香,本公主夢見了宴青,宴青為了護住本公主,遇刺而亡。”
吟香搖了搖頭,她十分不解地問:“公主,宴青是何人?”
“就是本公主回宮遇刺時,那個救了本公主的少年。”
“公主,那少年救了公主的命,是他的福氣,公主不過是遇刺時受了驚吓,才會思慮過多。”
洛璃垂眸,究竟是她思慮過多,還是她有預知先知的能力。
罷了,她十分疲倦,很想歇息。
“吟香,去給本公主備些養心的茶水,也好讓本公主好好睡一覺。”
“諾。”
吟香去将太醫院的院士開的藥包泡在了茶水中,公主生來便身子嬌弱,需要侍女悉心照顧,皇後也是念在吟香是個心細之人,才将吟香派到了養心殿當差,伺候公主。
吟香備好了養心茶,洛璃抿了幾口,便昏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雖然睡得不算太沉,但也算踏實。
——
夕陽西下,洛璃才從睡夢中醒來,皇後心中挂念洛璃公主,便宣了洛璃公主去長秋殿用晚膳。
侍女吟香為公主梳洗打扮,并為她梳了京城最為流行的發髻。
“公主真好看,還未及笄,便已是國色天香。”
“吟香,那你說本公主這般好看,日後會嫁怎樣的夫君?”
這個問題倒是将吟香問住了,普天之下,能配得上尊貴的洛璃公主之人,屈指可數,要是非要說一人,那便是名滿京城的少年将軍季殇。
于是,吟香道:“公主覺得少年将軍季殇如何?”
“就是那個自小跟随季将軍征戰沙場的季殇嗎?”
“正是他。”
“本公主不喜歡季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