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葉婉醒來那日,她已得知,蘇羽被北梁國二皇子剝皮抽筋,屍身被懸挂在北梁國的城牆上,每日受以鞭笞之刑。
葉婉聽後,她連忙來到北梁國的城牆上,并親眼看到蘇羽的屍身被懸挂在城牆之上,受白般折辱。
這個世間,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不是殺了他,而是羞辱他,尤其還是這般百般折辱。
葉婉當場差點暈了過去,此時的她,宛如剜心之痛。
蘇羽為了南璟國打了勝仗,他是個英雄,不該遭遇如此待遇。
卻在這時,葉婉倒在了楚寒的懷裡。
“葉小娘子,你可還好?”
葉婉擡眸,她對上此人好看的鳳眸,竟然覺得此人如此眼熟。
“你是?”
“我喚楚寒,是蘇羽的好朋友。”
楚寒?就是那日給蘇羽送藥之人。
“我記起你了,是你道蘇羽是鳳凰轉世,他是來渡我的。”
楚寒聽後,看來,蘇羽死前所擔心之事,倒是不必憂心了。
“這些胡話,葉小娘子竟然也會相信?”
“一開始是不信的,可是後來信了,畢竟,我打小便愛做同一個夢,我夢見一隻五彩的鳳凰,他道他來趟人世間,是來渡我的。”
奇了怪了,神女每回曆劫之時,不是應該都會喝下孟婆湯嗎,她怎會做這樣一個夢。
這事回頭還是得查清楚,若是神女沒有喝完孟婆湯,是會影響曆劫的。
“葉小娘子,既然如此,那我便将蘇羽的遺言告知于你。”
“蘇羽他臨死之前,都說了些什麼?”
“蘇羽說讓葉小娘子好好地活下去,無論日後的日子有多艱難,有多清苦,一定要活到壽終正寝,唯有這樣,你們才會再次相見。”
“好,我記住你所捎的話。”
“如此甚好。”
楚寒又擡眸瞥了眼蘇羽的屍身,不過是陪神女曆劫而已,蘇羽這一世的結局不應當如此之慘。
更何況,楚寒記得,當時他偷看命格星君命簿之時,蘇羽是為葉小娘子擋箭而死,他怎會死得這般慘烈。
這其中定有蹊跷——
蘇羽這般個死法,定會傷及元神,究竟是誰想要害帝君。
罷了,眼下還是将蘇羽的屍身燒了,這般吊在城牆上,頭七未過,蘇羽的元神也會受到鞭笞。
于是,楚寒向城牆處扔了一個火把,火勢燃燒着蘇羽的屍身。
蘇羽乃是鳳族宸淵,這般浴火重生,對于帝君的元神也有滋養。
畢竟,鳳族本就是死于火,生于火,浴火重生,嗜血而歸。
葉婉瞧着眼前蘇羽的屍身被燒毀,她卻也釋然了,屍身被燒毀,也比日日吊在城牆之上,被人折辱來的好。
——
奈何橋
宸淵從□□中歸來,若不是那把火,怕是他的元神還要繼續遭受鞭笞這刑。
這筆賬,日後他定要同命格星君算。
而此時,楚寒正在奈何橋邊等着帝君歸來。
楚寒瞥見帝君,他挪步過去,并道:“帝君,這一世你受苦了。”
宸淵笑道:“被挂在城牆上受其折辱,死後屍身還要遭受鞭笞之刑,這個北梁國的二皇子,待他死後,本帝君定要讓他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帝君,那二皇子壽元還長着呢,若是帝君想要報仇雪恨,還得再等一等。”
“既然本帝君眼下無法向那凡人報仇,那便去找命格星君算這筆賬。”
“帝君,這命簿不是命格星君所寫,楚寒看過命格星君寫的命簿,這一世蘇羽的結局是為葉小娘子擋箭而死,而不是被二皇子剝皮抽筋而死,屍身挂在城牆上受盡折辱。”
“若不是命格星君所為,那究竟是何人?”
“定是有人偷偷改了帝君這一世的命簿,而此人定是神界之人,究竟是誰想要對帝君不利。”
“查,務必要将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宸淵說完,卻在下一刻口吐鮮血,血水玷染了一旁的彼岸花。
為何這一世歸來,宸淵感覺元神受到了極大的損傷,不僅僅是因為肉體凡胎受了折磨,定還有其他原由。
卻在這時,天機閣閣主來了一趟奈何橋。
隻因,天機閣閣主窺探到,宸淵上神的元神受損得厲害。
宸淵捂着受傷的胸口,他瞥向天機閣閣主,并問道:“閣主,本上神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上神陪着神女下凡曆劫,元神本就此消彼長,上神是在用自己的元神來滋養神女的元神,如今已曆劫完六世,加之上神這一世的凡胎□□受盡了折磨,這才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楚寒聽後,他當真是心疼帝君,倘若有一日帝君複活了神女,可是帝君卻被傷得隻留下一具殘破的身軀,又有何用。
神女失去了帝君,定也不想獨活。
若非楚寒勸這一世的葉小娘子,她八成是要去殉情的。
還有上一世,若非宴青苦苦相勸,公主亦是要殉情的。
如今,宸淵心裡頭的念想隻有複活神女,其他之事他顧不上,于是,他問:“那本上神可撐得過九世曆劫?”
“就算撐不過,本閣主也會助上神撐到那個時候,上神,此乃療愈元神的丹藥,你盡快服下,有助于修複元神。”
“多謝。”
“上神,還有一事,上神的命簿被修改,本閣主已得知是何人所為。”
“何人所為?”
“你湊耳過來。”
宸淵将耳朵湊過來,然後聽到了玄帝二字。
“此事當真?”宸淵簡直不可置信。
“是不是真的,上神派楚寒去趟神界查探一番便知,上神,你且記住,那個人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如今若不是上神要去陪神女曆劫,上神便是三界内修為最高之人,隻要上神一個不如意,便可颠覆三界,神界又豈能容得下上神。”
“罷了,本上神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