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淺,願神明保佑,待你上了聖塔之後,便會與塵世隔絕,一心隻求仙問道,釋放神族之力。
——
翌日
洛淺在聖族長老的帶領下,來到了玄月國最高的聖塔。
洛淺一襲莊重的紅色禮服,頭戴步搖金钗,今日的洛淺,美若天人下凡。
皇族國師挪步過來,并在洛淺的眉心點上封印,很快,洛淺的眉心便洛了紅。
點上封印後,然後便是太子妃冊封之禮,禮成之後,洛淺便是玄月國的皇族太子妃了。
“太子妃,本國師在你眉心點上了封印,這處封印象征着太子妃的清白,還請太子妃在嫁給皇族太子之前,守住自己的清白。”
“洛淺記下了。”
“另外,聖塔日子孤寂,本國師尋了些雜役過來,并留在太子妃身邊,與太子妃作伴。”
“多謝國師。”
随後,洛淺緩緩步入聖塔,太子妃華服長裙拖地,氣勢端莊威嚴。
洛淺剛住進聖塔的幾日,她十分地不習慣,國師尋來的雜役皆是女子,而那些雜役似是很畏懼皇權,她們并不敢雷越半步,更不會同太子妃多言幾句。
國師面子上說得好聽,說什麼太子妃有重任在身,前來聖塔,是為民祈福,可隻有洛淺知道,這聖塔對她而言,那便是一生的囚禁。
隻有等她死後,她才能離開這座聖塔。
洛淺本以為日子也就這樣到頭了,卻在幾日後,她遊走在高塔之間,聽到了那宛如天籁的悠揚琴聲。
這琴聲如此熟悉,難道是他——
洛淺帶着疑慮追着琴聲而去,卻在一間密閉的屋子裡,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着白衣,頭發高高挽起,而那雙眼睛卻總是木讷,隻因那雙眼睛再也不能視物了。
“蘇瑾——”洛淺喚着他的名字。
蘇瑾聽到洛淺的聲音,他的眸光一怔,前幾日,甯王的人找到了他,甯王以族人性命作為要挾,并讓他上聖塔,解開太子妃的封印。
甯王将好些鳳族關押在暗室,蘇瑾隻有解開太子妃的封印之後,甯王才會放出族人,還族人自由。
蘇瑾甘願上聖塔,并非被甯王威脅了,而是,這一世,他想要陪在洛淺身邊,即便是一時歡愉,那也夠了。
蘇瑾停下了撫琴,他的手指擱放在琴弦之上,顯得極為修長。
卻在這時,一旁的侍從茶茶厲聲道:“你這雜役,主子隻讓你在密室撫琴,你怎能面見太子妃的天顔。”
說完,茶茶便要對蘇瑾施以責罰。
卻在這時,洛淺道:“住手。”
茶茶挪步走來,并解釋道:“太子妃,這位雜役名喚蘇瑾,是甯王憂心太子妃在聖塔的日子太過苦悶,便讓蘇瑾撫琴給太子妃聽,卻未料,今日讓這位雜役面見了太子妃的天顔。”
“與蘇瑾無關,是本妃太過好奇,究竟是何人在聖塔上撫琴,所以才走進來的。”
“太子妃,您身份尊貴,蘇瑾乃是雜役,他既然會撫琴,便讓他待在密室為太子妃撫琴便可。”
“茶茶,蘇瑾的眼睛不是看不見嗎,就算我進來了又何妨。”
茶茶瞥向蘇瑾那雙鳳眸,雖然生得好看,可卻是個瞎子,還真是白搭了這雙好看的眼睛。
“那太子妃言下之意是?”
“既然看不見,那便無所謂觸犯本妃的天顔,本妃喜歡聽蘇瑾撫琴,日後,便讓蘇瑾上聖塔為本妃撫琴。”
“可是——”
“茶茶,别忘了,本妃才是這座聖塔上最大的主子。”
茶茶覺得太子妃所言并無道理,罷了,不過是個眼瞎的雜役罷了,留在太子妃身邊又如何。
于是,茶茶便應了太子妃的意思,讓蘇瑾留在了太子妃的身邊。
蘇瑾随太子妃來到了高塔之上,太子妃命人為蘇瑾準備了一間敞亮的屋子,好讓蘇瑾安心地住下。
那夜,洛淺在鳳鳴院同蘇瑾道别時,洛淺曾問他:“蘇瑾,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那時,蘇瑾回答的是:“也許會罷。”
洛淺沒有想到,如今上了這座高塔,還能再見到蘇瑾。
洛淺挪步走來,并柔聲道:“蘇瑾,日後你就安心住在高塔。”
“謝過太子妃。”
洛淺的眸光瞥向蘇瑾的那雙眼睛,隻是覺得實在可惜,那般好看的鳳眸,竟然不能視物。
“蘇瑾,可以方便告訴我,你的眼睛是怎麼瞎的?”
“不瞞太子妃,蘇瑾真實的身份乃是鳳族,鳳族被神族追殺,且身份卑微,年幼時,神族因嫉妒蘇瑾這雙眼眸,便用利刃将蘇瑾的眼眸刺傷了,此後,蘇瑾便瞎了。”
原來,蘇瑾乃是一隻鳳凰。
洛淺卻感覺,自從見了蘇瑾的第一眼,她這顆心似是搖搖欲墜,不再安穩。
隻可惜,她身為神族佑使,不能同凡人相戀,更是不能同一隻妖相戀。
“蘇瑾,以後在這高塔上,隻要有本妃在,便無人可欺你辱你。”
“蘇瑾在此謝過太子妃。”
“天色已晚,蘇瑾你早些歇息吧。”
“好。”
太子妃同蘇瑾說了幾句話後,便挪步離開了。
—
洛淺回到自己的住處,她躺在偌大的玉床上,卻是輾轉反側。
蘇瑾來後,她感覺這顆本就不安穩的心,似是越發地不可收拾了。
蘇瑾,在高塔之上,我來護着你。
即便你是卑微的鳳族,在這裡,也無人再敢欺你辱你。
還有,你因被神族追殺而落下的眼疾,我也會傾盡所有療愈之術,為你療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