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霜辭的小心謹慎不同,周安安生母生她時難産去世,從小被她的生父慣的無法無天,是一個妥妥的混世魔王。
在原劇情中,她後來也确實闖了大禍,進了局子。
有些苗頭,一定要從源頭開始掐滅!
明葭月不是溫柔拖延的性子,她微緩了回神,直直朝着周安安走過去。
周安安特意重金請人畫的女鬼妝,她的小姐妹看了都說心裡發毛,見明葭月一時沒動,以為她被吓住了,馬不停蹄的開始在朋友群裡彙報。
絕不屈服的安:“哈哈哈哈哈,那女人被我吓的都不敢動,讓她給我找事,看我不吓死她!”
寄星沒叽叽:想看想看,有沒有圖!太刺激了!
秋牲:@絕不屈服的安,周大小姐,聽說那賤女人有先天性心髒病,你哪天去把她的藥偷偷換了,多來幾次,我就不信吓不死她!
……
隻是不等周安安回複消息,一隻白瓷般漂亮的手闖入了她的視野,而後毫不客氣的抽走了她的手機。
周安安擡頭,明葭月近在眼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明葭月卸了妝,眼尾慵懶的往上挑着,穿着一件修身款式的絲綢睡裙,皮膚好的連一個毛孔都看不見,腰很細……
她不盛氣淩人的時候,竟然有點好看。
周安安盯着明葭月看了幾秒,才後知後覺的驚叫一聲,過了兩秒,惱羞成怒道。
“狐狸精,離我遠點,靠這麼近,我嫌臭!”
說着,周安安還要上手來推。
明葭月側身避過,見周安安這副油鹽難進的樣子,她冷笑一聲,也不多嘴,幹脆利落的擒住周安安的手腕,不容掙紮的将她帶進了一樓書房。
明葭月掃視了一圈,黑檀木的戒尺靜靜的懸挂在一側的牆上。
周安安看着明葭月關門鎖門然後去拿戒尺的動作,心底忽地有些發毛,今天的明葭月感覺怪怪的。
但周安安還是憋着股勁,梗着脖子嘲諷。
“怎麼,你還想打我不成,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讓爸爸把你趕出去!”
明葭月不理會她,掂了掂戒尺的重量,慣常平靜的眸中不經意間瀉出幾分不怒自威的銳利。
書房很大,被按在書桌上,屁股尖尖上傳來劇痛時,周安安還沒反應過來。
她痛叫了幾聲,看着地上晃動的影子,眼皮跳的飛快。
“啊啊啊啊,疼疼疼!”
“明葭月,你是不是瘋了,啊,你敢打我??”
事實證明,明葭月不僅敢打,打的還挺狠。
周安安從小嬌生慣養長大,除了明葭月,别說有人打她,就連說重話的都沒有,身邊的朋友更是一個個都捧着她,生怕磕了哪裡,或者哪裡讓她不高興。
這是她頭一次挨打,都扭成了毛毛蟲,還完全掙紮不開。
還是被明葭月打屁股!
痛!太痛了!
丢臉!太丢臉了!
屁股痛的想要炸開,周安安的眼淚落個沒停,起初她還在咒罵明葭月,後來痛的受不了,終于開始改口。
“我不告訴我爸了,别打了~”
“嗚嗚嗚,痛痛痛~”
“我以後不吓你了,還不行嗎?”
“……”
周安安比季霜辭小兩歲,今年剛滿十六,心智還沒完全成熟,明葭月見她哭的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覺得差不多了,松了手。
屁股上火燒火燎的,周安安姿勢别扭的弓身側趟在沙發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她心裡還是不服氣,奈何實在是太痛了,原來戒尺打人這麼痛,明明明葭月看起來身型纖瘦,結果力氣這麼大。
雖然心裡憋着氣,但在物理手段的鎮壓下,周安安最後還是可恥的慫了。
她嘴唇動了又動,見明葭月把戒尺放下,才咬牙切齒道。
“你憑什麼打我,你是想打死我嗎?”
明葭月漫不經心看她一眼。
“憑什麼?”
“憑我是你媽。”
管家李嬸在門口候着,明葭月一開門,家庭醫生已經到了,懶懶的倚着門,明葭月往裡頭看了眼。
“給她看看。”
明葭月神情淡漠,語氣冷靜,臉頰因為剛才的運動暈出兩抹紅暈,近看顯得明麗又大氣。
“我媽?”
周安安愣住了,她張嘴想反駁,又閉上,然後又張開,又閉上,幾度欲言又止。
屁股很疼,但她那顆一向沒臉沒皮百無禁忌的心髒,仿佛被明葭月的兩句話狠狠戳了下,一時間酸疼酸疼的。
她有媽媽,但是一出生就因為她去世了。
管家李嬸,梳着很精神的盤頭,穿的是一身布褂子,走路時下盤很穩。
一看就是練家子。
是原主父親留下來的人。
李嬸什麼都沒說,直讓人端了盆水來,給明葭月洗手。
周安安又氣又委屈又傷心,奈何勢單力薄,别墅裡的保安和傭人都不聽她的,今晚還挨了頓打,又痛又丢人,再一看明葭月雲淡風輕,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周安安心裡憋着的情緒越積越大。
可她又不能在明葭月面前嚎啕大哭,那實在是太丢人了。
周安安使勁忍着,眼睛紅紅的,臉也跟着憋得的通紅。
直到忽地一聲。
“嗝~”
然後就像關不住閘了一般,小聲壓抑的抽泣之後,是一聲響亮的哭嗝,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