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選擇跟明阿姨,就讓爸爸淨身出戶!”
周安安思維跳脫,一時竟讓明葭月愣的不知該怎麼接話,倏然一笑。
“嘿嘿嘿,我知道明阿姨最好了。”
明葭月很少笑,周安安最喜歡看她笑,見狀立馬得寸進尺的攬住明葭月的胳膊,信誓旦旦道。
“我永遠不要和明阿姨分開。”
明葭月的心微微一沉,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系統的任務要求讓兩位目标任務身心健康的度過十年,至于健康的标準不黑不白,隻要處在灰色的區間内,在十年内走完百分百的進度,就算成功。
同一片天空下,季霜辭此時正躺在非洲聖樹猴面包樹下,和紀錄片團隊一起休息。
條件比想象中艱苦,出鏡時沒有妝造,純素顔,穿着工裝,戴着遮陽帽,甚至現在連洗臉的條件都不太具備。
團隊人數不多,但小卻精,攝影師中有一位是去年哈姆丹國際攝影大賽的冠軍,叫達文,還有一位是以給野生動物貼臉拍特寫聞名的攝影師哈特,被人稱為史上最強攝影師。
據說他通常會花幾個月的時間融入兇猛的動物之中,從而不被鬣狗攻擊,甚至連敏感的大象也逐漸習慣了他的存在,更傳奇的是曾有母獵豹再出去打獵前将孩子托給他照顧。
整個團隊,除了季霜辭與她帶來的一個助理與保镖,其他人都是外國人。
與他們相比,季霜辭反而是存在感最低的一個。
紀錄片導演埃裡克以獨特的美學視角與拍攝創意著稱,代表作諸多,是個典型的工作狂,休息的時候也不忘和達文溝通拍攝細節。
有人多嘴問了一句需不需要給季霜辭配一個專門的攝影師與攝影助理。
埃裡克頓時臉色不好了,他對季霜辭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他喜歡紀錄自然真實的人與物,季霜辭的眼睛卻像是被火山灰填滿的天空,陰沉沉的,充滿了野心與欲望。
“東方的貴族小姐,能吃得了什麼苦,無非是想借我們展示一下自己有一個多高尚的愛好,我不會允許她玷污我的作品。
言下之意,他不會給季霜辭多少鏡頭。
衆人心照不宣的不再多言,他們聽到一些消息,說是這次紀錄片的投資方十分闊綽,才讓埃裡克同意塞了一個人進來,但除此之外,一切都要聽埃裡克安排。
季霜辭英語很不錯,聽懂了他們在說什麼,但是沒什麼心情去理會,随他們怎麼說,她不在意。
就這樣,季霜辭以一個十分邊緣人的狀态和紀錄片團隊相處了兩個月。
她幾乎不怎麼說話,從不給人添麻煩,除工作需要,絕不主動與人社交。
助理偷偷給明葭月發消息,“明總,她單方面孤立了所有人。”
明葭月隻簡單回了一句,“繼續觀察。”
這樣的狀态持續到團隊抵達坦桑尼亞時拍攝動物大遷徙,角馬,象群,長頸鹿……
季霜辭短暫出境後,結束了工作,然後她在河流對岸靜靜的看着一群角馬過河,河流中央是無數埋伏好準備飽餐一頓的巨鳄,其中一隻角馬被巨鳄咬住咽喉部位,在衆人以為它必死無疑時,奇迹般的往河對岸撲騰,直到上岸。
被咬住的角馬有許多隻,隻有一隻上了岸。
季霜辭目不轉睛的看着攝影畫面,呼吸重了起來,臉色開始變化。
這樣的畫面很震撼,一群生物為了生存,狂奔千裡,途中要面對不知多少次生死危機,求生的路,蜿蜒曲折,求死的路,卻一蹴而就。
動物尚能做到為了生存搏殺到最後一刻,更何論人呢?
如此淺顯的道理早有前人說過千遍萬遍,但都不如親眼見證一次。
回去的路上,季霜辭明顯心不在焉,拿着手機看了又看,她想到了明葭月說的那句話,讓她出去看一看,所以明葭月是想教她些什麼嗎?
哈特注意到她的動作,主動來搭話。
其實他挺喜歡季霜辭的,長相非常符合他心目中的自由主題的模特人選,但是她太冷漠了,似乎将自己隔絕在所有人之外。
不過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季,需不需要一個猴面包果?”
“謝謝,我看到你額外拍了一些照片,可不可以分享幾張給我。”
季霜辭眉眼彎彎,露出一個友好的笑。
哈特表情誇張的把猴面包果遞給她,“當然可以,你笑起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被丘比特射中了。”
車上的氣氛一時間輕松下來,哈特拍的照片很多,季霜辭挑來挑去,選了三張發給明葭月。
一張乞力馬紮羅雪山的風景圖,一張猴面包樹的圖,還有一張就是今天角馬過河的圖。
過了兩分鐘,季霜辭試探性的發過去一句話。
“非洲的景色很美很震撼,不過下次,我想和你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