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連顧鑫也開始叫這個稱呼了？

林葉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進入修煉者的地盤後，就不要喊這個稱呼了。”江月沉頓了頓，解釋：“容易被妖修打。”

“那喊什麼？”林葉問。

江月沉沉思。

如果再讓林葉随便取一個稱呼，可能又會出現一些抽象的事。

回想起之前的尴尬回憶，江月沉一陣惡寒。

“炎煙”

江月沉斟酌出了一個他可以接受林葉喊出來的稱呼。

“我的道号是炎煙。”

炎煙？

不知怎麼的，林葉好喜歡。

可是。

“道号是什麼？”

江月沉語塞，無奈解釋：

“修為到了金丹，便可以為自己取一個道号。到時候其他人就會以道号作為稱呼。”江月沉回想了一下，“他們之前一般叫我炎煙尊者。”

“哦哦”

林葉發出稱贊的聲音。

“好的，炎煙哥哥。”

江月沉梗住，想要反駁。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就這樣捏鼻子認了這個古怪的稱呼。

“好的，炎炎哥哥。”

顧鑫鹦鹉學舌。

還學不像。

江月沉又一次開始質疑自己的選擇。

他究竟為什麼要帶着這兩個拖油瓶上路？

“妖怪哥哥的道号是自己取的嗎？”

因為還沒有到修煉者的地盤，所以林葉還沒有改口。

江月沉帶着兩個小拖油瓶又一次上路。途中林葉開口詢問。

這小孩的膽子是不是變大了。

江月沉疑惑，但是并沒有放在心上。

“是。”江月沉補充，“修煉者很多會依據自己的本名或者境遇來決定道号，也有些是父母師長取的。”

炎煙。

林葉細細品了一下，可惜他連字都不認識。

“妖怪哥哥叫江月沉，道号和名字有關系嗎？”

江月沉啊。

江月沉面具下的眼，垂下。

”和名字有點關系。“

但和江月沉這個名字沒有。

況且...

”我自己以後也要自己取一個道号。“

林葉充滿希望。

江月沉不喜歡别人取的名字。

不管是”林葉“還是”江月沉“。

“我們到啦！”

顧鑫興奮地向前跑。

高大的城牆矗立在不遠處，仿佛在宣告荒涼的終結，人類社會的降臨。

“快點！快點！”

顧鑫催促。

不怪顧鑫這麼激動。經曆了這麼久的風餐露宿，終于抵達了城池，連林葉都不免松了口氣。

距離他們離開那個吃人的小旅館已經過了七天。

這趟旅程真的很短暫啊。

林葉偷偷瞥眼看江月沉的臉色，雖然一個面具看不出來什麼。

暗暗祈禱妖怪哥哥忘記之前那個約定，不要就這樣分開。

可惜事與願違。

“我會在這裡整休兩天，之後你就帶着這個拖油瓶繼續向西。”

江月沉依據上一世的記憶估算了一下。

“按照你們的速度，估計需要半年才能到達洛玄宗。”

“唔...好的。”

林葉垂頭喪氣，鼻子酸酸。

江月沉默默往旁邊撤了一步，警惕地提防林葉。

他不會又要哭了吧？

好在，林葉沒在比自己更小的小孩面前哭鼻子的想法。

林葉很快調整好了情緒。

他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

他不可以哭鼻子了。

這是他和妖怪哥哥約定好的，他不可以食言。

再無理取鬧就是壞孩子了。

那樣妖怪哥哥就真的不理他了。

嗯！

林葉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可以照顧好自己和顧鑫了！

“我們還會再見嗎？”

林葉開口詢問，語氣悶悶的。

“會。”

江月沉可以保證，他和林葉的瓜葛絕對不止于此。

思考了一下，為了嚴謹，補充：

“如果我還活着的話。”

啊？

林葉一時間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懵懵的腦子轉啊轉，總算是得出了一個解釋。

“妖怪哥哥...會死嗎？”

這是林葉從未想到的導向。

“會。”

和上一個問題回答的一樣幹脆。

林葉低着頭向前走，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

“不過很少有人可以殺死我。”

喔哦。

林葉的頭擡起來了，但是心頭還是悶悶的。

“就像是你殺死那個女人一樣，别人也會這樣殺死你。”

江月沉的聲音從面具下傳出，像是一個無心的閑聊。

“修煉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簡單，任何人都有可能會成為你的敵人。”

江月沉頓了頓。

“包括我。”

林葉擡頭，再一次試圖看清那張掩藏在面具下的人。

“到了！到了！”

顧鑫歡快的聲音打斷了這場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