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蕪和那兩個人離得并不遠,隐隐還能聽到對話聲。
“走,咱過去偷聽這倆人說啥呢。”譚笑一把拉起來向蕪,飛速朝着鳳瑜恒和田藝移動。
看情況,似乎是田藝要給鳳瑜恒什麼東西,被鳳瑜恒拒絕了。
但是田藝锲而不舍,拉着鳳瑜恒的袖子,左右搖了搖。
“噫——真膩歪。”譚笑故作嫌棄。
結果鳳瑜恒看到了她們倆:“向蕪?你們在這兒啊。”說着,他就朝着兩個人走過來。
看到向蕪,田藝眼裡一暗。
向蕪注意到她的目光了,不明所以。
“這是你們班的嗎?”田藝一轉臉對鳳瑜恒說話,就又是笑着的了。
“啊,對,我和他們點了外賣,今天就不和你一起了。”鳳瑜恒睜眼說瞎話。
田藝眨眨眼,也不叫人看出來她在想什麼。
出于接二連三拒絕她的愧疚,鳳瑜恒找補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沒和你說清楚。”
田藝連忙搖頭,表現得堅忍大度:“沒關系的沒關系的,是我突然過來打擾你了。那我們可以一起吃飯嗎?我知道實驗樓有一個地方特别适合吃外賣,不會被老師發現。”
她舉起手裡的外賣袋子,正是她剛才試圖塞給鳳瑜恒的。
這下鳳瑜恒有點騎虎難下,他猶豫地看向身邊的兩個被他拉來解圍的女生。
“呃,可以啊,反正我們點的水煮魚三個人吃不完。”譚笑脫口而出。
然後她在鳳瑜恒眼裡看到了細微的崩潰。
“呃,那,呃,向蕪你咋看?”譚笑把拒絕掉田藝的最後希望寄托在了向蕪身上。
但還真算是她期望錯人了。
向蕪壓根沒搞明白狀況:“嗯?我随便啊。”
然後她看到鳳瑜恒背對着田藝,朝自己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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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中的實驗樓二層有一個演播廳,厚實的木門虛掩着,隐隐透着音樂聲。
從演播廳後門出來,有很大一張空桌,桌邊塞了一圈椅子。如果不開燈,甚至很難看到這裡坐了人。
“周末模聯的同學來這裡開過會,所以我知道。”田藝甜甜地笑着。
“模聯?”向蕪聽到沒聽過的名詞,就直截了當地問了。
不過同時,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把小樹林撞見的那一幕告訴鳳瑜恒。
“模拟聯合國,這你都不知道?”田藝故作天真地針對了向蕪。
“向蕪是轉學生,不知道也正常。”鳳瑜恒立刻做了維護。
他略顯心虛地幫譚笑和向蕪把水煮魚從袋子裡拿出來,擺在了桌子上,從裡面拿出來了兩份餐具:“這裡咋就兩份餐具,要不我還是去吃食堂吧。”
“你有病吧。”譚笑沒忍住嘲了他一句。
“沒關系的呀,我這裡有多餘的。店家可能中午業務忙,忘記你們是三個人了吧。”田藝拿出來一副嶄新的一次性餐具,遞給鳳瑜恒。
最後心思迥異的人終還是坐在一起吃上了飯。因為米飯買的也是雙人的,鳳瑜恒的飯是向蕪和譚笑一人分了他一半在餐盒蓋子上。
“我會把錢給你們的。”鳳瑜恒已被愧疚打垮。
譚笑咬着筷子:“你笑死我了。”
這頓飯,向蕪和譚笑吃得倒沒什麼不舒服。譚笑閑的沒事還和田藝搭話:“诶,你們國際部有啥适合逃課待的地兒嗎?我倆想找個地兒看電影。”
“喂,我們向蕪是要考大學的,你倆可别玩脫了。”鳳瑜恒對這個話題十分不滿。
他講話的時候,田藝一直在盯着他看,雖然理論上漂亮的女學生這樣盯着他算是含情脈脈,但是鳳瑜恒對早戀或者是搞暧昧都并無興趣。
想到這事,他轉頭幽怨地對向蕪講:“你這一天天就翹你那個課,你都不和我一起探讨題了,我這周過得都好無趣,向蕪,你不能這般見友忘色。”
譚笑瞪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
鳳瑜恒吐了下舌頭,瞎說八道:“就字面意思。不然你倆見色忘友,你倆搞女同,也行。”
譚笑又翻了個白眼。
“啥啊?”向蕪沒搞清楚狀況,光顧着被水煮魚辣得眯眼睛了。
“你吃完了?”譚笑沒回答她的提問。
“差不多吧。”向蕪點頭。
“那咱走吧,不打擾他倆。”
語畢,譚笑拉上向蕪就走,把不斷朝他倆使眼色求助的鳳瑜恒扔在了那裡:“瑜神,記得幫我倆把垃圾收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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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從實驗樓走出去了有一段距離,向蕪還雲裡霧裡的:“為什麼走了?感覺鳳瑜恒不是很想自己和田藝一起。”
“可是他拿你做擋箭牌啊,快跑吧向蕪,你在那兒純拉仇恨呀。”譚笑說。
向蕪想了又想,似乎能從邏輯上理解為什麼田藝總是那麼怨毒地看着自己了:“好神奇。”
可是,鳳瑜恒這樣做的話,田藝不就更讨厭自己了嗎?
“你能懂吧,所以快跑吧咱倆,甯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呀,萬一到時候他倆真好了,你就是那個小醜。”譚笑語速很快,頭發被風吹起來,鼻尖被凍得通紅,神情帶着故作苦惱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