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丢人啊别那你文藝逼那一套說我。”鳳瑜恒連忙甩手。
“嘿你說誰文藝逼,你那什麼破Soul mate不文藝逼……”喬松剛從榻榻米上一躍而起,包廂的門就被敲響了。
先是服務員推開門:“302有客人到了。”
之後喬松看到走進來一個梳着整齊妹妹頭的女孩,她穿了一件藍色的高領毛衣,毛衣上的圖畫配色大膽且誇張。
“诶呦,弟妹好。”喬松就想犯這個賤。
他自诩也是當紅藝人,但凡是一個愛上網的小姑娘都應該見過他。
“弟妹是什麼?”
原本喬松以為向蕪會害羞無措,結果她提問的時候滿臉茫然。
喬松:“……”這對嗎?
“别聽他瞎說。你不用知道。但他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樂隊主唱,喬松,你上網搜沒搜?”鳳瑜恒見向蕪進來,連忙撇下手裡的東西,朝她走過來。
“還沒。”向蕪搖搖頭,想了一下又問:“網上能搜到什麼?”
喬松心髒上中了兩劍:“……”
不是,怎麼聽這意思感覺這小姑娘都不認識自己?
甚至連搜都不屑于搜一下的嗎?
“你好你好,我是喬松,之前一直玩樂隊,現在是獨立音樂人,微博上有九百萬粉絲。”喬松不氣餒,朝向蕪微笑。
“哦,你好,喬老師?”向蕪十分自然地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
鳳瑜恒覺得丢人:“喬松哥,你幼不幼稚!誰自我介紹會報微博粉絲數啊!”
“我隻是自尊心有些受傷。”喬松捂着胸口,一副中刀了的姿勢。
比起自己沒有被這女孩聽說過,喬松現在更願意相信,這個向蕪啊,她不是沒聽說過自己,隻是這個孩子是一個超絕大淡人,哪怕聽說自己是一個有九百萬粉絲的小流量,就算心裡激動,表現上也無動于衷。
雖然九百萬粉絲放在娛樂圈不算多,可是畢竟他是明星诶!
活的男明星,長得略有姿色的男明星。
這個向蕪反應是不是有些太平淡了些?
“沒事,我知道,向蕪妹妹隻是太搖滾了。”他十分美型地撩了一把劉海,故作惆怅。
“……”嘔。
鳳瑜恒在後面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三個人在榻榻米上坐下,鳳瑜恒特意把向蕪安排到了自己準備的禮物山旁邊:“這是譚笑做參謀幫我挑的,其中有幾樣是譚笑給你買的,都貼紙條标出來了。”
“哇,送我的嗎?為什麼?”向蕪眼睛一亮。
喬松終于在這個女孩身上看到了一些屬于她這個年齡應該有的表情。
面對向蕪的提問,鳳瑜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脖頸,龃龉了一陣,才說:“賠禮。”
“賠禮?”喬松率先坐不住了:“你小子幹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了?”
向蕪對此也十分迷茫:“嗯對你幹什麼對不起這個向蕪的事了?”
“呃,”鳳瑜恒支吾了一下,“就,田藝那個事。我聽譚笑說,你還要休學,是嗎?向蕪,對不起,我不知道她那樣,那次一起吃飯我還拿你當擋箭牌,她買的吃的我都給你了,我以為這樣就是可以讓她死心别糾纏我,我沒想到她能那麼過分。”
少年越說越愧疚,這麼一說他感覺向蕪被霸淩導緻休學,全都是自己的責任了,一時間手指都攪在一起。
“我怎麼覺得有些狗血三角戀的氣息?還有,休學?這麼嚴重?”喬松一頭霧水,盯着鳳瑜恒的表情觀察了一會兒,一驚一乍地說:“小少爺,你不會要哭了吧?”
這一鬧,鳳瑜恒的愧疚都沖淡了一半,他臉頰薄粉,差點翻喬松白眼:“哪兒至于啊!”
向蕪也是思考了一下才明白鳳瑜恒的意思:“沒有。就算沒有你,田藝也不喜歡我。”因為之前小樹林裡的事。
“還有,是我不喜歡上學,聞哥找老師說的,具體怎麼說的我也不知道,但他說我要參加期末考試,這不算休學吧……反正和你沒關系。”
她攤手,做出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是田藝壞,和我們有什麼關系。”
是他們太壞了,你沒有做錯。
聞負燈對她說的。
這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句話。雖然也是向蕪第一次給人機會看到自己的迷茫與枷鎖,但她還是沒想到聞負燈會這樣精準地替她開脫。
不是我的錯。
這種想法幾乎要将她解救了。
寂靜了兩秒,鳳瑜恒終于露出來要哭的表情:“向蕪,我可算知道譚笑為什麼管你叫孩子了。孩子,你太正直了。”
“别犯病。”向蕪說。
因為譚笑總是這麼說鳳瑜恒,她現在也依葫蘆畫瓢,學到了譚笑講話的精髓。
喬松在一邊覺得很新奇:“鳳小少爺,你在學校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那種高冷學神不可侵犯呢。”
他說着,又琢磨了一下向蕪說的話,眯起眼:“聞哥……”
這個稱呼好熟悉,總覺得在哪兒頻繁地聽過。
鳳瑜恒提前點了餐,他點餐很講究,先上來的是開胃涼菜和一些無醇香槟。
三個人坐定,喬松沒有忘記自己答應的收徒:“诶,孩子,你是想學貝斯嗎?”
向蕪皺皺鼻子:“你們為什麼都要這麼叫我?我沒有那麼小。”
“我跟風。”喬松舉起三根手指。
“孩子,是一種氣質,表示我們對你溺愛的心情。”鳳瑜恒說。
向蕪:“……”行吧。
她回答喬松:“對,别的樂器也可以,但是正好有了一把貝斯。”
“呦,什麼樣子的,鳳瑜恒有沒有讓你帶來?我和他說了你要是有貝斯就帶來。但我看你應該是沒帶吧……這個鳳小少爺,貴人多忘事啊?”喬松在說起來專業上的事情後終于正經了一點。
“我可沒忘,我和她說了。”鳳瑜恒辯解。
“聞哥說,他拿着。”向蕪回答。
頓了頓,她又補充:“聞哥去停車了。”
這個“聞哥”,喬松越聽越覺得熟悉,但他死活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而且他覺得這個向蕪提的應該不是自己聽過的那個“聞哥”。
但他還是納悶地問:“聞哥?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