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向蕪,你是因為學習太好了,才不去上學的嗎?”聽完溫緒甯的闡述,王佳旭好奇地問。
“嗯……”向蕪感覺到這屋子裡存在感最強的那個人在看自己,“可能,算是吧。就是上學太無聊了,還有很多規則要遵守。我不想去。”
“那你喜歡什麼?”王佳旭問。“你将來要幹嘛啊?欸,對,我記得喬松之前是不是就是不愛上學自己玩樂隊的,你打算和你喬松哥一樣嗎?”
王佳旭對于向蕪和喬松是搭檔這件事深信不疑。
溫緒甯覺得有道理,畢竟向蕪不是在和喬松一起學貝斯嗎。
向蕪摸着下巴,認真思考後才神情凝重地回答:“我确實很想。但是我好像,不适合做樂手。我手太笨了。”
第一次去live house後,她覺得那裡是人們燃燒生命的熔爐,雖然她對周遭的世界不辨真假,但她能辨别出鮮活。
機械生命也許可以永遠冷靜地追求絕對的利益,但人不行。
就算有時候,人們意識到,某些事對自己無益,人類仍舊會做。
那就是生命力,真實的人類區别于算法的地方。
至少向蕪是這樣認為的。
于是她想要留在live house裡,她想要浸泡在瘋狂的生命之中,她感動于舞動的手臂、迷醉的酒精、淫靡的吻。
可是她學不會貝斯。
向蕪真是覺得沒有比這更大的打擊了。
她的表情太誇張,把一夥人逗樂了。
“喂,妹妹,至于嗎?雖然我沒學過樂器,但我也知道這種東西剛上手肯定很難。你多練練嘛,怎麼可能學不會。”王佳旭說。
溫緒甯也安慰她:“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會樂器的。都有一個學習的過程。”
“好吧,我會努力的。”向蕪還真是意外地被鼓舞了。
話音剛落,導演組就送過來了新的任務卡——大概是看不下去他們在這裡無所事事閑聊天了。
同時,告知了這些嘉賓一個進程:“我們第一個設置的猜測搭檔時間已經過去,觀看直播的觀衆已猜對一對搭檔。”
“是向蕪和喬松哥吧?”王佳旭就是随口一問,他覺得這是闆上釘釘的事實。
“不是。”導演說。“不過有喬松。”
“啊?”王佳旭因為吃驚,說話有點結巴:“誰啊?松、松哥和誰啊?”
不是,喬松和向蕪不是一起的?
那這倆人一開始都在演嗎?
這個喬松長那麼傻還那麼會演?
這個向蕪長那麼純也這麼能演?
“喬松和石筱葉。”導演大方地公布。
王佳旭整個人石化了。
不是,這倆看起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是一組?誰通知他了?
他原本還以為這個法學碩士是聞負燈帶來的。
畢竟倆人都氣場很足,給人一種幹練冷靜工作狂的感覺。
不是,什麼情況?
王佳旭貧瘠的大腦已經轉不過來了。
“距離下一次觀衆猜測搭檔關系,還有一個小時,請在場的兩對搭檔盡力隐瞞。”導演組宣布完畢,把四個人轟進廚房。
聞負燈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邊看着任務卡,邊轉身往廚房裡走——雖然照理說他和喬松的食材已經沒有了,他倆已經不能吃晚飯了,但是根據這個任務卡的意思,似乎隻要他和向蕪的搭檔關系能不被觀衆發現,溫緒甯和向蕪得來的食材就會歸他和向蕪。
除了他以外的三個人,都被節目組突然的進度爆料激起了不同的心思。
溫緒甯和王佳旭茫然地看了看彼此。
“……所以,喬松哥和石筱葉是一組的?”王佳旭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那樣,又看着溫緒甯,重新重複了一遍導演的話。
溫緒甯也很迷茫:“嗯。是吧。”
“咱們總共六個人。”王佳旭說。
溫緒甯點點頭:“嗯,六個人。”
王佳旭掰着手指頭:“六個人,三個常駐嘉賓。也就是說……總共隻有三組搭檔。”
這些話其實是顯而易見的,可是現在他有種自己講的話很荒謬的感覺。
“你和……一組,那什麼,那隻剩下……”
雖然王佳旭這句話說得亂七八糟的,但是溫緒甯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佳旭是在說:你(溫緒甯)和我是一組的,那隻剩下,聞負燈,和向蕪是一組的。
這能對嗎?
溫緒甯真覺得有點荒謬了。
“節目組會不會在騙我們啊?”溫緒甯試圖做一個最後的掙紮。
“嗯,姐姐,咱倆不是一起來的嗎?”向蕪湊到了她的邊上,若無其事地說。
這話實在是太吊詭了,因為語氣實在是太自然了。
王佳旭沒忍住回頭看了向蕪一眼。
然後他看到溫緒甯也瞪着倆眼睛和向蕪無辜的黑色眼睛對視。
“……”
“……”
瑪德,魔鬼在人間。
但是向蕪眨眨眼,對王佳旭說:“抱歉啊,佳旭哥,一開始我說謊了。”
那表情好不無辜。
王佳旭:“……沒事沒事,本來就是個僞裝遊戲。而且是我瞎猜你倆一組的。你倆不反駁是聰明。”
隻是那聲音細聽起來,有幾分咬牙切齒。
彈幕裡的觀衆還是有些懵逼的:
“不是,所以現在喬松x石筱葉是一組,他倆已經自爆了,而且節目組都認證了。那溫緒甯和王佳旭是一組?這不對吧,這是不是還有反轉?”
“節目組這個遊戲規則好狗屎,剩下倆隻要猜對一對兒,另一對兒自然而然就出來了,這不就是bug嗎?”
“所以等會兒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