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喬松才看了向蕪一眼。
他就知道,這小丫頭鐵定又耍了什麼心眼兒。
“好吧,反正等會兒就揭曉了。”喬松搓搓手。“再說了,咱倆同學一場,并不會讓你餓到的。”
溫緒甯并不感覺安慰:“謝謝。”
喬松卻有些腼腆地摸了摸後頸。
蹲在一邊逗貓的向蕪歪着脖子看着這倆人,總覺得氣氛有那麼一絲不自然。
不過她在體會微妙人情這件事上還是十分遲鈍的,她并沒有看出來任何端倪。
溫緒甯和喬松隔着半個沙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今天的錄制,内容平常禮貌,幾乎看不出來兩人曾經做過同學。
聞負燈從後廚走出來,袖子挽到了小臂上。他将手中端着的盤子擺在桌子上,對沙發上的人說:“洗好的水果。”
“哇,謝謝聞哥。”喬松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仿佛沙發墊上有釘子紮了他似的。
盤子裡的水果碼放得十分整齊,簡直像是商場裡的擺件,喬松感歎了一聲,拿起來幾瓣橙子,給沙發上兩位女性遞:“嘗嘗。這誰擺的盤,五星級大廚級别的。”
向蕪抻着脖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盤子,又看了聞負燈一眼,那意思是在說:強迫症。
“謝謝。”溫緒甯接過來那瓣橙子,抽了幾張紙以免把汁水流到手上。
“來,向蕪,給你的。”喬松把剩下一瓣橙子遞給向蕪。
向蕪剛要伸手去拿。
“洗手了嗎?”聞負燈沉潤的聲音插過來。
沙發這邊的三個人動作皆是一頓。
溫緒甯手裡捧着橙子,十分驚恐地看向聞負燈。
應該,不是在說她吧?
向蕪:“……”
有種之前的鋪墊都白費功夫的感覺。
聞負燈朝着廚房的方向偏了下頭:“去,洗完手再吃。”
“……我手幹淨。”向蕪木木地蹲在那裡,不願意動彈。
聞負燈對此隻是一聲嗤笑,然後居高臨下看着她。
向蕪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哦。”
然後站起來往廚房走了。
路過聞負燈的時候還不忘怼了一句:“潔癖。”
然後喬松和溫緒甯大眼瞪小眼着,聽到聞負燈又笑了一聲。
鬼鬼。
終于不裝了是吧。
廚房裡,見到向蕪垂着頭走進去,裡面兩人還挺意外:“這裡快完事了,你在外面等着吃飯吧。”
向蕪張着手指朝兩人舉了下雙手:“我洗手。”
“哦哦,吃水果是吧。”王佳旭把水池讓給她。“愛幹淨是好事。”
“哦。”向蕪悶頭洗手,懶得說話。
客廳,溫緒甯捧着橙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聞負燈注意到後,說:“沒事,你吃吧。逗小孩呢。”
“哦……這樣啊。”溫緒甯幹巴巴地笑笑。
喬松倒是領會到了這其中微妙:向蕪努力裝不熟,聞負燈故意讓她努力白費,和她套近乎。
真是惡趣味啊!
他沒忍住笑了出來,在聞負燈看過來的時候,給他豎了大拇指:“我算知道什麼人能制得住這小孩兒了。”
“哦?”聞負燈抓住他話語裡潛在的含義,“她學琴的時候很能鬧嗎?”
“這個……”喬松撓了撓嘴,他怎麼突然有種被學生家長問起上課情況的感覺,“倒也不是,就是小孩兒嘛,愛玩兒,學不會也愛破防。”
想到向蕪學不會貝斯但又沒地方撒氣的樣子,聞負燈就有些想笑。“還是缺練。”
“是是是。害,愛好嘛,想起來就玩,不想玩就扔着……不過您找的琴是真好,我都想問問哪兒弄來的。”喬松沒過腦子一通奉承。
溫緒甯猛地擡起頭:“你們……都認識啊?”
喬松:“……”
完蛋,提前露餡了。
饒是網民再遲鈍,也覺察到了一絲詭異——畢竟,喬松和聞負燈的對話,完全是,貼臉開大啊。
“呃……我想說……我怎麼覺得向蕪和聞哥的相處有些奇怪?”
“什麼,發生什麼了,我把票投給向蕪和溫緒甯了。”
“?”
“????????這能對嗎?”
“什麼琴。誰給誰琴。什麼什麼什麼不是,這信息量太大了我大腦宕機了。”
“????不是,隻有我一個覺得聞負燈的‘逗小孩呢’一臉又嘲又寵的感覺????啊????”
“哈哈,這個聞負燈真是蘇爆了。”
“真是我完蛋了,聽燈燈說一句‘洗手去’我都想跪下叫主人……”
“原本聽向蕪說聞負燈‘潔癖’的時候我還尋思這丫頭真沒禮貌呢,但是聽了後面聞負燈和喬松的對話,啊???不是,哥們,這啥意思??”
“笑死我了溫緒甯,演我:‘啊?你們都認識啊?’”
“溫緒甯一臉懵逼哈哈哈哈哈哈”
“我請問呢,什麼琴,是不是一開始說喬松教向蕪彈琴,那怎麼又變成聞負燈找琴了??”
“啊?這節目組啥意圖,讓我看聞負燈這麼dom笑這麼蘇啥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