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真不知道!我沒……”說到這裡,那小偷給他吓得眼神亂飛。
但當瞟到街角事,他卻猛地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指着那邊道:“對,對對對!于哥,萬哥,還有東市的楊哥孫哥,他們都有可能,這真不是我——”
站在街角石像後默默圍觀的一高一矮兩個黑廋男人聽了小偷這話,沉下了臉轉身離開了。
于是人們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就隻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林書白。
一臉懵的林書白也跟着扭頭看向牆角——
空無一人。
她默默地往他指着的相反的方向挪了兩步。
還好,這家夥的指頭沒有跟着指過來。
但小偷這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圍觀的群衆大驚:
“好啊!這小偷居然還有同夥!”
“這些家夥會不會和之前的那些案子有關系?”
“他們難道不怕吃木倉子兒嗎!”
“财帛動人心,誰讓大家現在都吃不上飯呢。”
“完了,我家樓層低,這幫人渣不會去偷我家吧!”
“他媽的!我家住三樓!!”
“我先回家看看,我先回家去看看!”
“我也得去看看!”
……
自從極熱開始以來,警局要處理的案件激增,尤其是在不少人的存糧告急之後,偷糧食騙糧食搶劫的案件層出不窮。之前抓到人之後警察還會把犯人送進看守所或者監獄。但随着犯罪的人越來越多,地方也越來越擁擠。再加上現在資源緊張,甚至還出現過有人為了有飯吃專門犯案進局子的事。
所以早在兩個星期前,警局就下了通知,嫌疑人确認犯罪事實之後可以直接吃花生米。
各地的民兵預備役也被調動起來,甚至于當兩個警察,或者三個及以上的民兵預備役,在見到有人犯搶劫之類的重罪後,可以直接槍決而不經過審批。
這通知一出,整個松市的氛圍都為之一振,犯罪率也确實在一段時間内明顯下滑,大家都以為這麼重的懲處力度已經沒有人敢再犯案了。
但現在看來,是人們高興的太早了。
驚慌的人群散去了大半,滅火器男對小偷的拷問還在繼續。
遠處傳來車輪碾過路面的聲音,那是警車來了。
林書白走到另一邊面色難看的宮珏和呂妍妍面前打了個響指,道:“火勢控制得差不多了,我們也回。”
兩個人點點頭,跟在林書白身邊往回走。
時間已經到了深夜,除了三五成群匆匆往家趕的志願者們,街上就隻剩下了遠處火場燃燒時偶爾出現的爆燃聲。
小區裡跑去火場附近幫忙的居民不少,大家都腳步匆匆。
小區裡三個人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7棟,又小小翼翼地爬上21層樓梯間。
還好,并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撐着膝蓋,呼吸粗重的宮珏揪了揪自己已經被汗浸透的外衫:“21層,狗都不爬!”
“我不允許你這麼罵自己。”
林書白繃着臉一本正經地回頭看她。
體力最差的呂妍妍錘了兩下胸口好不容易順過了那口氣,她喘息着伸出一根指頭沖宮珏搖了搖,道:
“主,主要是,别帶上我,我們!”
林書白鄭重點頭。
宮珏:“……”
我看你們兩個都挺狗的。
時間已經很晚了,林書白擺了擺手,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鑰匙準備開門。
樓道裡太暗,她對了兩次都沒能将鑰匙塞進鎖眼,鐵與鐵碰撞摩擦之間,發出幾道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細碎的響動驚動了門内的人,有人問道:
“誰啊?”
“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會有人,不會是你聽錯了吧。”
是兩個成年男人的聲音,或許是因為隔着門的緣故,這聲音有些失真。
原本打算直接回家睡覺的宮珏和呂妍妍頭皮一緊,瞬間緊張起來。
兩個人輕手輕腳地湊過來,屏住呼吸看着最前方的林書白。
将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撿來的木棍分給兩個人,呂妍妍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下意識用目光詢問:
這怎麼辦啊?
但樓道裡太黑了,并沒有人回答她。
宮珏雙手持棍,眼神死死的盯着門,好像這樣就能看穿裡面的情況一樣。
林書白……倒沒有她們這麼緊張。
颠了颠木棍,她半垂着眸子,松散地挽了個棍花:“是我。”
門裡那男人道:“口令。”
林書白:“都說是我了還口什麼令。”
男人道:“你不說口令我怎麼知道你是你。”
林書白:“……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男人:“誰知道你是哪塊小餅幹,我隻認口令。”
林書白:“………………”
宮珏和呂妍妍對視一眼,盡管樓道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還是感受到了彼此的茫然。
沉寂了十幾秒,林書白倒底還是妥協了。
她面無表情地将聲音壓到最低:
“驚雷,這通天修為,天塌地陷紫金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