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還是第一次對人生了殺心。
她的手搭着他的手腕,将頭埋入他的肩膀,“你變了,以前你不會這樣的……”她喃喃道,“你怎麼舍得不幫我?”
塗绮思觀察着這人的反應,立馬更換策略。
邢和蹙眉,頭一次覺得女人實在是奇怪至極。
明明剛才還兇狠地咬他,可此刻卻又柔弱了下來,讓他一時間也動不了手。邢和心裡有股怒氣發不出來,她很快又用撒嬌般的語氣輕輕求他,“你親親我好不好?”
邢和沒有動。
可下一秒,她又輕輕仰頭顫抖着吻了他一下,那吻落在他的唇上,無名帶起了一股癢,不舒服的癢。掠奪的天性讓他想要做點什麼,可強大的自制力又讓他沒有動。
“你會不會嫌棄我?”
男人閉着眼道:“為什麼嫌棄?”
不放在心上果然不會有獨占欲啊。塗绮思窩在他懷裡,手指深入他的衣袖,慢慢往上,汲取他身上的溫度。與悲戚傷感的語氣不同,她本人惬意得很,不管是怎麼強大的人,懷裡總是還挺舒适的。
原本連床都不讓上,今天上了床,也算是個進步了。
要解決這個人得想想怎麼處理這把劍。塗绮思慢慢将視線轉移到那把劍身上,這把劍劍身通紅,血祭已經完成的魔劍此刻光華内斂,絲毫看不出半點特殊之處。
正想着,邢和忽然握住她繼續遊走攀爬的手,冷聲道,“下去!”
她又擡頭,用那種泫然欲泣,心如死灰般的表情看着他。
邢和深吸一口氣,心下暴躁之氣越來越重了。在他潛意識裡,并不覺得剛才那一幕是多大不了的事情,但這個女人卻因為這件事情得寸進尺!
塗绮思幽幽地道,“你不愛我了。”
邢和越發暴躁,表情卻很冷淡。
下一秒,那雙手又細緻地摸摸他的臉頰,輕輕親了一下他的唇。
“你若是一直跟我鬧,不如想想怎麼去報仇!”冷酷強大的魔尊絲毫不為所動,要是他有潔癖的話,塗绮思毫不懷疑,他會立馬抽出一張紙擦嘴。
塗绮思差點想要鼓掌,沒錯,這才是成大事人的心理。她也沒打算放過那三個人,但問題是還不是時候。
等到時候,說不定幫她殺人的就是他了。
塗绮思不計較了,不僅裝作聽不見賴在床上,甚至還朝着雪白小獸。某隻系統一臉驚恐抱着門柱子瘋狂搖頭。
等到第二天,邢和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通常一大早女人就會起來給他做飯,在他耳邊說着肉麻的情話,可今天她卻一直沒有動,歪在床上,做着一件衣服。
就因為他沒有出手,可又沒有危及生命?!
簡直不可理喻。
身居高位的人一生幾乎都在修煉,修煉有成之後辟谷,從來不存在吃飯的問題,可現在受傷過重,幾乎重新變回了凡人。他從來不是有求于人的個性,當即挽起袖子,準備自己解決。
雪白小獸趴在美人懷裡,“他會做飯嗎?”
“不會。”
“那萬一成功了呢?”天真無邪的系統好奇地問道。
眼瞅着外面的人成功升起了火,系統對這句話表示了懷疑,但很快看到了宿主指尖的幽光,當下表情一變,長大嘴巴,“等等——”
鍋炸了!
風光霁月,英俊潇灑的魔尊大人抱着柴,垂眸看着眼前的竈台,有點不太對勁。明明所有步驟都是按着塗绮思的步驟來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會爆炸呢?
雪白小獸搓搓小手,聖母心又發作了,“咱們這樣不好吧?”
“要不你去做?”
“我覺得咱這樣也不錯。得讓他體驗體驗時間疾苦了。”
魔尊在那兒站在一會兒,臉上古井無波,甚至還翻了翻櫃子,想要看看剩些什麼食材,可櫃子裡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
昨天才送來的紅薯,雞蛋,肉都沒了。
他這才恍惚間想起昨天那些人還帶走了食材。
他回頭看了眼塗绮思。美人的臉色有些蒼白,她已經一早上沒和他說話了,可手上卻細緻地縫補着他的衣衫,天色并不算特别亮堂,屋内還點着一盞煤油燈,他又沉默地轉頭。
外面小山村的村長已經招呼人進山打獵了。
他進了屋,拿上了劍,“我也跟着他們一起進山,你就呆在屋裡。”他抿唇,“可以鎖門。”倒不是心疼誰,隻是覺得她鬧起來太麻煩你了。
雪白小獸在他走之後,才顫顫巍巍地從塗绮思後面爬出來,小聲道:“他這是良心覺醒了嗎?”
“不,隻是他不吃也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