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劍!”
前廳一陣桌椅摩擦的聲音,雲盈和紀顧陽都在越階戰鬥,他們看得眼花缭亂,心裡也提着一口氣,有的擔心大公子,有的擔心雲盈。
還有些人,一直打量着敵人的特點,直到名劍現世,有見識的心底一沉。
淩歌悄聲:“師尊,您認識這柄劍嗎?”
唐郁回頭無奈一眼,沒做聲。
他認識個鬼。
修仙界沒聽說有什麼朝露和它劍主的傳說,他看了那麼多年往生鏡,也不是什麼都知道。
剛才那一句驚疑是禦無讓的聲音,唐郁暗中掃了一圈,幾個大能都面色有異。
試煉場這個時間點,鳴凰劍還沒問世,這個實力段的名劍劍主,他也許“應該”認識。
禦無讓聽見淩歌的問話,瞥一眼過去,恰巧對上唐郁無辜的目光,眼皮一跳。
“他與我們同輩,你們沒聽說過也正常。當年有位頗具盛名的散修,有幸劍山尋劍,朝露受他吸引,契約成而銷聲匿迹。”
修仙界再也沒有那名散修的消息,甚至有部分人猜測人死了,仿佛天才昙花一現,沒成想跑去助纣為虐,不知道是投靠了誰。
“有了個突破口,也算好事一樁。”兩位分神期也彎起嘴角,轉頭就将消息發給族長,面目陰沉。
媽的,總算是露出馬腳了!
他們少主的事最好跟他背後的勢力沒關系,朝露劍劍主!
現在人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唐郁沒打擊他們,心裡苦惱。
雲盈面對分神巅峰,本就在勉力招架,男人拔劍出鞘,劍意浩浩蕩蕩,無形的勢自四面八方散開,引起圈圈波瀾。
雲盈雖然不認識這劍,但她唯一确定的是——
名劍,有靈。
朝露和鳴凰對峙,隻一個照面,就将劍陣沖破一個缺口,雲盈苦苦維持的平衡瞬間被打破,偏頭一大口血噴出!
雙方齊齊怔住,緊接着男人挑起嘴角,沒忍住膨脹:“沒想到你的劍如此不堪一擊,難道我比天生劍骨還強?”
雲盈聽着是真惡心,話語真假參半刺他:“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沒修煉過你也沒有?敢說我的劍不堪一擊!”
若不是她弄丢了劍靈,還輪得到他這麼肆無忌憚?
“騙騙我就行了,别把自己也騙進去了。”雖然朝露劍劍主沒證據,但對雲盈的話,他半個字也不信。
見鬼的沒修煉過,那她靈氣哪來的?藥符怎麼會畫的?
要不是天衍棋盤遮掩,男人察覺不出009的問題,他還真以為009被奪舍了!
男人志得意滿,乘勝追擊,雲盈随着他的攻擊跌來撞去,本就不甚幹淨的衣衫很快沾滿血迹,嘴角也鮮血淋漓。
“你到底是哪位神仙?”雲盈骨骼咯吱作響,連最後爬起來的力氣都沒了,隻無奈苦笑。
“大佬,你背後是誰啊,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人之将死,這點小事給我解解惑呗。”
“跟你說也不是不行……”
他對上雲盈倔強的雙眼,突然惡劣一笑:“好奇啊,早點識趣跟我走,沒準不就解惑了?”
雲盈咬牙切齒:“我都要死了,我才這麼小,你靈識守着地下城,良心過得去嗎?”
“要良心那種東西?”他語氣不屑,全然一副勝利者姿态,“年紀輕輕的,這輩子就當你倒黴吧。”
想知道他背後的人?
想得倒挺美。
男人暗自警惕,誰知道這女孩會不會突然又冒出什麼手段,身上有沒有什麼監聽的東西,或者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機緣?
抛開事實不談,萬一像話本上說的那樣,這姑娘一個重生,把棋盤掀了怎麼辦?
他又不是什麼傻.逼反派,說的越多死的越快。
時間浪費挺久的了,必須馬上剖骨,殺人滅口,将屍體一起帶走。
想起事情如何落到如今這個境地,男人目光落在雲盈身上,隻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
“你壞我好事,死的這麼輕松,真是便宜你了!”
他心氣上來,狠狠一腳踩上雲盈腳踝,硬生生将腿骨踩斷,在女孩凄厲嘶啞叫聲中勉強平息了幾分怒火。
“腳筋斷了很痛,腿骨斷了什麼感覺?腳筋給你恢複了,人死還能複生嗎?”
他劍揮到一邊,掏出一把利刀,半蹲下來盯着女孩瘦弱的脊骨,咧嘴一笑:“我不是專業的,手法粗糙還請海涵啊。”
話音剛落,手起刀落,刀骨碰撞出聲聲協奏曲,雲盈雙手狠狠按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十指血肉模糊,冷汗一顆顆落下。
慢慢的,她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不清了,雙眼也渙散,地上雷鳴聲斷斷續續,這會兒好像也弱了下來,大概是此處建造得結實,到現在地面也不曾塌方。
不知道紀顧陽那邊怎麼樣了。
現在這個時候,段段他們應該都能跑出去了吧,再過會兒天就暗了,他們今晚剛好可以做個好夢。
兵道試煉,名不虛傳。
雲盈嘴角露出一個苦笑。
早在見到天邊雷劫的時候,雲盈就明白了試煉任務的小心思。
難怪紀顧陽沒提過自己的任務,想來他根本就沒有作出選擇。
任務發布時玩了個文字遊戲,通關任務和支線任務根本就是兩回事。
而兵道試煉場主要考察的是智慧謀略,文字遊戲隻是其中一部分,真正的勝負取決于每個人在試煉場的表現。
支線任務推進通關任務的進程,任何支線達成都可以提前通關,隻是作為額外加分項,向暗示他們行為方向。
而支線任務的禁選也是公平之一。
紀顧陽想要參與人族解放,他作為魔族有實力有地位,于是不允許支線任務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