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高跟在男人的手背上來回碾壓,痛苦的叫喊聲卻絲毫沒能讓她心軟。
撕心裂肺的痛喊聲回蕩在整個包廂裡……
“簡總,再踩下去,王少的手就要廢了。”王爍随行的一個女伴鼓起勇氣說了一句。
簡俞冷冷了瞥了她一眼,還是卸了力。
“王少喝醉了,帶他下去醒醒酒,酒醒之前好好‘照顧’他。”一開始便在門外侯着的保镖聽見這話,架起王爍離開了包廂。
簡俞剛回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辦公桌上的座機就響了起來。
“龍司令,有什麼吩咐嗎?”
這是龍司令為數不多,繞過姓袁的,主動聯系簡俞,不用猜也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
“王董已經聯系到我這裡了。”
簡俞不語,沒想到動作這麼快。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讓王董親自來找你,你自己看着辦,别把事情鬧太大就好。”
簡俞嗯了一聲,語氣佯裝委屈,“我知道了。”
龍司令沒有接話,簡俞也沒有開口,靜默了幾秒,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
龍司令:“你做的沒錯,這段時間我們确實被盯得很死,前幾天還被條子吞了一大批貨。”
簡俞知道他說的是丁傑那批貨,A市不大,道上的消息更是傳得飛快。
“對不起,龍司令,是我沒看好手裡的人。”說到底丁傑也算是自己的下線。
“不怪你,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他自己胃口太大,丢了命還丢了貨。之後這段時間,A市的生意停一停,我會安排人往省外送貨,你負責協助就好了。”
簡俞一驚,“協助?那我手裡剩的貨,還有那些買家,他們……”
“是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龍司令的語氣明顯冷了下去,“A市的生意停一停。”
“……是。”簡俞不敢再說什麼。
“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經營方圓,外銷的事情,過段時間會有人聯系你。”
通話結束,簡俞取下了事先在座機裡裝上的竊聽器。
首先,關于王氏的事情,龍司令的态度很明确,他知道自己的手下在外面受了委屈,适當的耍耍脾氣他可以默許,可如果影響到了他的生意,他也不會手軟。
另外讓簡俞感到意外的,是龍司令決定将生意重心轉移到省外。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作為A市總銷商的自己,權利豈不是被進一步架空了?
思考無果,簡俞收好竊聽器的内存卡,去了西街的一家廢棄廠房。
王爍雙手被麻繩纏住吊挂在鋼梁上,整個白襯衫已經被血浸紅,臉也腫得看不真切模樣。
不一會兒,王董姗姗來遲。
“簡總!簡總你行行好,别再打了,再打人就廢了。”一個年過半百,西裝革履的男人此時跪在了簡俞的面前。
簡俞斜靠在椅背上,手裡把玩着一根手臂粗的鋼管,沒有開口。
王董見她沒有反應,連連道:“簡總,我替我兒子給您賠個不是,龍司令那邊我也聯系過了,我願意再給方圓投五千萬的資金,我不要股權和分紅,隻求您放我兒子一馬。”
簡俞嫌棄地甩開對方抓住自己褲腳的手,輕輕地将鋼管搭在了他的肩上。
王董吓得一怔,低着頭不敢看她。
“王少今天把我的手打得可疼了。”簡俞故意拖了拖尾音,可配合現下的環境,非但沒有絲毫的勾人,反而顯得滲人。
簡俞用鋼管輕輕拍打了幾下王董的臉,而後将管子扔在他面前,“王董應該知道,怎麼好好教育自己的兒子吧。”
鋼管掉在水泥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王董顫顫巍巍地拾起,面對早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兒子,緩緩地将管子舉了起來。
王爍吃力地睜開眼看向他。
“爸……”
一陣勁風下來,王爍後面的話被骨裂聲以及鋼管貼着皮肉發出的悶響蓋了下去。
“兒子!”鋼管從王董的手裡滑落。
簡俞目睹了這一切,像是習以為常,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你們,送王少去醫院,晚了這胳膊可就真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