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三人即将出發前往韓國。
這事姜逢之前就跟姜循提過,當時典娅在,姜循并沒有表現出反對,回家之後就變了說辭,讓她要麼等他湊齊假期帶她去,要麼讓父母陪着去。
習慣了跟朋友旅行的姜逢哪能受得了這個,一想到姜循跟着會對她說三道四她就頭疼。
因此三人偷偷買了機票,出發時間恰好定在姜逢省比賽的當天。
A城爵士舞的大型比賽幾乎都在夏天舉行,姜逢是常客,今年也一樣。她打算比完賽就直接前往機場和林煙許知彙合。
比賽結束後,姜逢叫了輛網約車。比賽場地距離郊外的機場很遠,路程接近一個小時,她早上起得太早,因此在汽車後座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抵達機場送客區後,姜逢從後備箱拿出行李箱,此時天快黑了,她着急進機場,剛下車就拖着行李箱快步離開。
然而等她上電梯準備進入候機樓,打算打印紙質登機牌時,她摸了下身側,才終于注意到自己的包包落在了網約車上沒拿下來。
姜逢愣在原地,一時間腦子空白了幾秒。等反應過來,她意識到自己的手機、身份證、護照、錢包等東西全都裝在包裡丢了。
如果司機貪心一點,完全可以不幫她送回來順便私吞了她的财産。
姜逢回想了一下,因為上車太匆忙,她根本沒注意司機的長相,也判斷不出來是否是好人。
望着來往的人流,姜逢心涼了大半截。頭一回犯下這麼大的錯,此刻她第一反應竟然是不能讓姜循和爸媽知道。
慌亂的腦子逐漸冷靜下來,姜逢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趕緊聯系林煙和許知,隻要有手機就能聯系到司機,但他倆估計已經過了安檢進候機廳了。
她環顧四周,想找一個好心人幫忙。然而還沒等她搜尋到目标,一個眼熟的人影出現在了眼前。
宋嘉禮手裡拉着行李箱,和一個年紀較大的中年男人走在一起。他并沒有進入候機樓,中年男人接過他手裡的箱子,朝他說了什麼,他便點了點頭,站在原地,目送男人離開。
此刻出現在這裡的宋嘉禮不亞于是救命稻草,姜逢想都沒想,徑直朝他跑了過去。
聽到匆匆的腳步聲,宋嘉禮以為是趕時間的乘客,往旁邊讓了讓。很快,一抹白色出現在視線範圍内,看清是誰後,他正要開口,姜逢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姜逢沒顧得上觀察他今天的着裝,不像往常,他竟穿了最常見的短袖。她不知輕重,像抓住救星一般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臂。
“哥!你是我親哥!”姜逢氣還沒喘勻,急得蹦蹦跳跳,“快快快,手機借我打個電話。”
宋嘉禮沒問原因,将手機解鎖遞給了她。
他的手機主頁簡單到沒幾個APP,姜逢看了半天沒看到打車軟件,問過他才知道宋嘉禮甚至沒有下載。等待軟件安裝的期間,姜逢終于得空和他解釋原因:“我東西全都落在車上了,現在得聯系司機幫我送回來。”
大概是這樣的粗心實在太罕見,宋嘉禮難得主動詢問:“身份證也丢了?”
“嗯。”姜逢有些心虛,不敢看他的眼睛,隻好低着頭盯着下載的加載圈看。
她貼在他身側,兩人站在一起恰好擋了電梯出口的路,宋嘉禮注意到了,帶着她往旁邊走了幾步。
姜逢差點被他攏到懷裡,後背半靠在對方側肩,她終于注意到了宋嘉禮把身上常年焊着的襯衫換成了短袖。但她沒時間調侃,軟件下載完後,她立馬登陸,找到剛剛完成的訂單。
在她打開撥号界面時,宋嘉禮往她來的方向一看,一個黑色行李箱孤零零地被主人抛棄在原地,不少人從旁邊路過。
他邁步走了過去,幫她把行李箱拿了過來。
電話很快就撥通了,司機的聲音傳了出來:“哪位?”
“我是剛剛你送到機場的乘客。”姜逢口齒清晰地說,“我的包不小心落在你車上了,現在上不了飛機,你可以幫我送過來嗎?報酬你開。”
那邊傳來了模糊不清的談話聲,片刻後,司機點頭:“哦,是有一個包,不過我現在已經上高速了,得送完這個單才能幫你送過去。”
姜逢心裡猛地松了口氣,隻要能拿回來就好。她說:“沒關系,我可以在這裡等你,謝謝你了。”
挂斷電話後,姜逢下意識看向身後的宋嘉禮,他正守着她的行李箱,神色平靜地看着她:“解決了?”
“司機是個好人。”姜逢點點頭,又說,“我可以再給我朋友打個電話嗎?”
宋嘉禮同意了,她心裡一塊石頭落地,沒有剛開始那麼慌張,撥号碼時還不忘和他開玩笑:“宋老師今天換衣服了。”
宋嘉禮的回答從不讓她失望:“每天都換。”
姜逢幾乎能想象到,他家裡衣櫃肯定裝的一排同款衣服,每天輪着換。
林煙接通電話時,姜逢還在因為宋嘉禮的話而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