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夏夏剛從體能室出來,汗水浸濕了她的衣衫。她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擡眼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挺拔身影。她微微一怔,随即輕聲喚道:“左輪?你怎麼在這,有什麼事嗎?”左輪聞聲轉過身來,手中緊握着一個小盒子,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着盒面。看到是夏夏,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而後緩緩将手中的藥遞向夏夏。
“這是幹什麼?”夏夏疑惑地看着他,目光在藥盒與左輪之間遊移。左輪的耳尖微微泛紅,眼神躲閃了一下,低聲說道:“我想麻煩你幫個忙。” 夏夏看着左輪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已有了答案,沒等左輪把話說出口,便淺笑着說:“你是要我幫你給湯小米吧?”左輪像是被看穿了心思的孩子,愣了一下,随即點了點頭,眼神中帶着一絲懇求:“如果可以,還得麻煩你幫她上下藥,湯小米那性格,你讓她安安分分自己上藥的可能性太低,但是,你的話,她會聽。”
夏夏微微歪着頭,眼睛裡閃爍着靈動的光芒,她沒有立刻回答,隻是靜靜地看着左輪手中的藥。晚風吹過,輕輕拂動她的發絲。左輪的眼神中滿是期待,他靜靜地站在那裡,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孤寂。夏夏輕輕咬了咬下唇,思考片刻後,緩緩伸出手,指尖觸碰到藥盒的瞬間,左輪的眼睛亮了起來。夏夏将藥盒拿在手中,看了看左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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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兵宿舍裡,燈光柔和地灑在整潔的床鋪和擺放有序的物件上。湯小米像隻慵懶卻又不安分的小貓,趴在床上,衣衫有些淩亂,頭發也略顯蓬松。她的背上有幾處淤青和擦傷,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夏夏坐在床邊,手中拿着蘸了藥的棉簽,小心翼翼地在湯小米的傷口處塗抹着。每碰到有淤血的地方,她便會輕輕放下棉簽,用手指緩緩揉開。她的動作輕柔卻又不失力度,眉頭微微皺着,神情嚴肅。林木子則站在一旁,手中拿着幹淨的紗布和棉球,眼睛緊緊盯着夏夏的動作,時不時遞上所需物品,眼神裡滿是心疼。
“嘶……夏夏,你輕點啊,你是不想以幫我上藥為借口趁機謀殺啊!”湯小米疼得龇牙咧嘴,五官都擰在了一起,大聲叫嚷着。她一邊喊疼,一邊還不忘滔滔不絕地分享着自己的搏鬥心得,“你不知道,當時你們好幾個人一起上,我就看準了典甯的一個破綻,然後‘嗖’地一下,我就沖過去了……哎呀,疼疼疼!你哪裡來的藥啊,這也太疼了!”她扭頭看向夏夏,眼神裡帶着一絲哀怨。
夏夏白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傲嬌說道:“你呀,就别亂動了,不然我可不管你了。這藥是左輪給的,說不定他就是想讓你多疼會兒,好長長記性。”
“哼!肯定是他,那個家夥,就會使壞。”湯小米憤憤不平地嘟囔着,“我這是何苦呢,幹嘛要突發奇想的和左輪打賭,還自己給自己加難度...哎呦,疼...這不是自讨苦吃嘛!”
“你還知道是自讨苦吃啊,當時打得那麼起勁。”夏夏手上的動作不停,嘴上也不饒人地回應着。
湯小米哼哼唧唧地又趴了回去,“我這還不是為了訓練,你以為我想找罪受啊”然後撇撇嘴,繼續說道:“難道你出手就不狠嗎,接了你那一腳,當時肌肉就麻了!不過話說回來,這次我也算是積累了不少經驗,一定能赢得更幹淨利落。”
林木子輕輕點頭,“小米你已經很厲害了,以一敵五呢。換做我,肯定早就被打得爬不起來了。
“就你能,先把傷養好吧。”夏夏輕輕拍了一下湯小米的肩膀,疼得湯小米又是一陣慘叫。宿舍裡回蕩着她們的歡聲笑語和湯小米偶爾的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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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子輕輕拿起衣服,小心翼翼地幫湯小米套上,嘴裡還念叨着:“小心點,别碰到傷口了。”湯小米皺着眉,嘟囔着:“我以前手上有傷都不擦藥的,哪像你們這麼緊張,我這身體好着呢,過不了幾天就又能活蹦亂跳了。還有那個左輪,要不是他跟我打賭,我才不會這麼拼命,也不用這麼遭罪。”
夏夏把藥膏的蓋子蓋好,放進盒子裡,動作利落地收拾着,一邊說道:“左輪那也是關心你,隻是他嘴硬,不知道怎麼表達罷了。你呀,就别老是跟他鬥氣了,大家心裡都明白。”湯小米撇撇嘴,“他那叫關心?整天就會對我冷嘲熱諷,我才不稀罕。”說着,還揮了揮拳頭,卻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直咧嘴。
宿舍裡彌漫着輕松的氣息,湯小米的吐槽聲和木子偶爾的勸解聲交織在一起。過了一會兒,夏夏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小米,木子!我提交了複員申請,而且已經批下來了。”
湯小米正說得眉飛色舞的臉瞬間僵住了,嘴巴微張,聲音戛然而止。林木子的手也頓在半空,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夏夏。宿舍裡原本的喧鬧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突然抹去,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