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因為什麼,做盜寶團來錢快又輕松,傻子才去工作。”
“我也不想的嘛,但誰叫當初村子裡的人都看不起我,不做盜寶團又能做什麼呢。”
因為之前的印象,一開始盜寶團們表現的姑且還算老實。
但很快,在他們發現關藥隻是認真記錄,并不會像審訊他們的同心一樣嚴格地逐字訊問後,他們的應答就逐漸放飛起來。
“你們以前并不認識,是怎麼聚集一起的?”
一個坐在床上的盜寶團裝模作樣地摸着下巴,眼神幽怨:“啊,關于這件事可就說來話長了。”
“想當初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少年。直到某一日天昏地暗、電閃雷鳴!在村口種地的我突然受到上天的感召——”
“行了行了!少做你的白日夢了。”另一個盜寶團不耐煩打斷對方的吹噓。
“也沒什麼值得說道的過程,總的來說我們就隻是剛好碰到了一起而已。”
隔壁牢房的盜寶團聞言贊同地應和:“畢竟我們這些人都沒什麼名氣,大盜寶團看不上我們,聚在一起抱團取暖總比一個人單打獨鬥來的強。”
至于他們以前都是什麼背景、什麼來頭,壓根也沒什麼所謂。即便某天出了問題也方便散夥,不會給彼此帶來額外的麻煩。
這聽起來倒是還是挺合理的。
關藥一邊手上記錄個不停,一邊在心裡點頭。
畢竟盜寶團是全提瓦特最有名、也最松散的盜賊組織,是個人就能加入。如果真要像其他反派組織那樣嚴格審核,也發展不成今天這種規模。
不過……
“大盜寶團是什麼?你們的團規模難道很小嗎?”
一個胖子晃了晃腦袋:“這你就不懂了吧。所謂的大盜寶團可不是由人數決定的,完全是因為他們隻要盜寶團裡的精英。”
“想要加入他們,最差的也至少得是個銀印,本事更是要一頂一的出挑。”
“像你我這種滿大街都是的貨色,人家可是連正眼都不會給一個的。”
“切,什麼精英,要我說就是一群勢眼罷了!”水藥技師忍不住撇嘴。
“名聲大就能加入,沒名聲就一腳踢開。我自認為我調藥劑的本事不比他們團裡的人差,憑什麼隻有我被拒之門外?”
他身旁立刻有人拆他的台:“得了吧!你隻是會從河裡灌水而已,算什麼藥劑師?”
“你!”
“藥劑師的事情能叫灌水嗎?那是聖水,聖水懂不懂?”
水藥劑師的話引得其他人哄堂大笑。
關藥不得不輕敲身邊的栅欄示意他們不要跑題。
他看向那個胖子:“關于那個大盜寶團的事情,你繼續說。”
“假如我想加入那個大盜寶團,具體需要怎麼做?”
畢竟鹿野院之前并未向他交代,到底需要他僞裝成怎樣的盜寶團。
以防萬一,還是了解的越全面越好。
胖子從頭到腳将關藥打量了一遍,視線落在他的腰間:“你隻是個銅印,就别惦記這個了吧。”
關藥神色未變:“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隻管說你的。”
胖子聳肩:“好吧,你說了算。”
“想要加入大盜寶團,除了必須是銀印以外,名聲和技能必須都得拿得出手才行。”
“名聲嘛,至少也得是上過通緝令的,至于後者我就不太清楚了。”
“隻要你的本事足夠拿得出手,他們似乎什麼人都要。”
說到這裡,胖子瞥了一眼對面,突然提高了聲調:“但起碼像水藥劑師那種是行不通的,除了我們這種團,也沒人會要他。”
關在對面牢房的水藥劑師頓時氣得撓欄杆:“今晚睡覺你可千萬别閉眼!”
關藥對兩人的争執充耳不聞,他在筆記本上将“技能”二字圈了個重點。
“那麼下一個問題。”
“盜寶團有什麼,有别于普通人的、比較鮮明的特征嗎?”
“我指的不是鴉印或者衣服,而是行為習慣,或者處事态度。”
這個問題讓盜寶團們犯了難。
提瓦特的盜寶團們千千萬萬,因為沒有規則局限,他們每個人都是野蠻生長,又哪有可能産生完全共通的特征?
盜寶團們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關藥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太過寬泛。
他思索了片刻:“那我換個問法。”
他先是摘下自己為了套近乎而特意戴上的鴉印,又上下檢查了一遍衣着。
在确認自己身上沒有再露出其他盜寶團的特征之後,他朝盜寶團們努力做出一個他自認為很是邪惡的表情。
嘎嗚——
關藥努力呲牙:“你們覺得我這的樣子像一個盜寶團嗎?”
目睹了奶貓咆哮的盜寶團們:……
他們齊齊搖頭。
不像,一點都不像。
看着他們似乎在努力憋着什麼的樣子,演技為負數的關藥困惑不已。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盜寶團們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
有人摸着下巴:“不夠兇。”
“早上的時候還不夠兇嗎?”
那人立刻改口:“那就是不夠壯。”
“光長個子又有什麼用?你看那邊的小智,到現在也隻能做個雜工。”
角落裡被點名的小智憨憨地笑出了聲。
接連被否認的盜寶團直接炸了毛:“光知道擡杠!你們有本事也說說看啊!”
于是盜寶團們七嘴八舌地吵了起來,整座大牢頓時變得雞飛狗跳,誰也說服不了誰。
“行了,都閉嘴!”
突然,一個憤怒的聲音蓋過了所有人,之前還亂成一鍋粥的盜寶團們立刻變得安靜如雞。
關藥尋聲望去,沿途的盜寶團們都避開了他的視線,将一個隐藏在牢房深處的身影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