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雪竹說:“你不要和我說這些話,起碼不應該現在說,你有無數個機會可以坦白,可以和我提分手,但是你一定要等到我自己發現,這難道不是一種自作自受嗎?
你現在說出這樣的話,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既然你已經出軌了,就不要再說什麼愛我,這隻會讓我覺得像是亵渎了我們曾經有過的美好回憶。你不要讓我在分手之後連最後一點對你的美好記憶都沒有了。”
莊婧瑤臉色蒼白:“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本來想要好好的和你說話,我想要我們好好在一起,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一定要在我生日這天這麼對我,然後和我說分手嗎?”
翟雪竹深深歎了口氣:“你問我一定要這樣對你嗎,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出軌的每一天、欺騙我的每一天,都是這樣對我的呢?”
莊婧瑤再也無話可說。
莊婧瑤松開了手,随着和翟雪竹的身體距離越來越遠,莊婧瑤的心也也一點點被撕開了,血從裡面嘩啦啦流出來,最後變得空虛。
莊婧瑤隻剩下一個念頭:這件事不能就這樣完了,一定要有個出口。
一定是陳蘊涵告密了、一定是陳蘊涵告密了……
莊婧瑤這麼想着,竟然沖進陳蘊涵的房間把正在寫作業的陳蘊涵硬生生拽了出來,拽到自己和翟雪竹的面前。
大聲質問陳蘊涵:“是不是你告密的?是不是你!”
陳蘊涵還沒有說話,翟雪竹已經看不下去了。
翟雪竹一把打掉了莊婧瑤指着陳蘊涵的手:“你不要發瘋了好嗎,和陳蘊涵有什麼關系?”
“難道不是她亂說話你才會懷疑我的嗎?是不是她和你亂說了什麼,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翟雪竹,自從她來了之後就沒有好事,她就是個禍害,你為什麼甯願相信一個外人都不願意相信我呢,這麼多年和你相濡以沫的難道不是我嗎?”
陳蘊涵的臉都白了,看了眼翟雪竹的臉色,又轉頭回去看莊婧瑤。
莊婧瑤狀似癫狂,好像一下子失了神智。
翟雪竹隻覺得自己心裡的失望越來越重:“你是什麼人我當然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知道你做的事情之後我也不死心,想了各種辦法為你脫罪,一直對你心存幻想,一定要讓我把我調查出來的證據一莊莊一件件全部擺在你的面前你猜才能相信我說的話嗎?”
翟雪竹拉着陳蘊涵離開了家。
憤怒結束之後隻剩下無盡的無助,兩個人坐在小區的公園裡面,人來人往,隻有翟雪竹和陳蘊涵找不到自己最終的落腳處。
“姐姐,是我不好,我給你添麻煩了,但是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幹,我是知道一點什麼,但是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我知道你很珍視這個家的一切,也很愛……她,所以我不想破壞你們的關系,我很為難,就暫時沒有說出口,我很抱歉。”
“不關你的事,你不要多想。”
翟雪竹不住地搖頭:“是我不好,讓你平白受了這些委屈,是我沒有處理好,你是好孩子。”
翟雪竹的電話響了,還沒拉黑的莊婧瑤正在瘋狂給翟雪竹打電話,翟雪竹不堪其擾,最終還是接聽起來了。
那邊的莊婧瑤情緒依然沒有消沉下去,她激烈又癫狂,聲音傳到了翟雪竹和陳蘊涵兩個人的耳朵裡。
“你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連你也要離開我。
我是出軌了不假,可是我根本不愛她,我都是為了我們有更好的生活,她能讓我有更多錢,有了錢我們才能出國定居,才能結婚。
你為什麼不能理解我?還是說你也出軌了?你是不是喜歡陳蘊涵,是不是!所以你才會這麼做,才要離開我,還要把人帶到我們家帶到我面前,就是為了方便你們當面苟且是不是。”
翟雪竹再也聽不下去了,直接挂斷了電話。
這些話都被陳蘊涵聽去了,翟雪竹也無力安慰彼此,沉重的壓力像是大山快要把兩個人壓垮了。
翟雪竹覺得自己現在死掉就好了,就不用面對這麼多麻煩複雜的事情,可是作為成人的苦楚讓翟雪竹不得不去面對。
翟雪竹看看陳蘊涵,又看看自己的手機,想到陳蘊涵出來的時候其實什麼都沒帶,但是陳蘊涵明天還要上學。
所以翟雪竹不得不深吸一口氣,重新回到是非之地。
用鑰匙打開房門的時候,客廳已經是一片狼藉,莊婧瑤幾乎摔了所有能摔的東西,而她自己則是捂着腦袋坐在混亂當中,聽到開門聲才擡頭看了一眼。
“應該出去的是你。”
翟雪竹說。
“你不要總把每件事情都想的那麼理所應當又冠冕堂皇,莊婧瑤,我不欠你的,你不要做出一種人人都理虧于你的樣子。
是我讓你出軌的嗎,是我讓你做假報告的嗎,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們,你有問過這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嗎?
做錯事的是你,所以該出去的也應該是你,而不是我,更何況你在醫院有住的地方,而我在律所沒有,再不濟你也可以去你的情人那裡住。
房子的錢是我們對半出的,另外一半的錢我之後會慢慢給你,現在請你出去。”
“好、好、好。”
莊婧瑤怒極反笑,連說了三個号字,随後拂袖而去。
路過翟雪竹身邊的時候,莊婧瑤最後留下一句:“你最好不要後悔。”
“我決定的事情,從來不後悔。”翟雪竹這麼說道。
莊婧瑤走了,翟雪竹也陷入了深深的分手後遺症當中,看起來頹廢極了,就像即将進入冬天的花朵,肉眼可見一日一日萎靡起來。
陳蘊涵也感到了擔心。
翟雪竹會經常想起兩個人過去在出租屋的那些日子。
翟雪竹很恍惚,當初抱着她說“我們會好的,我們會按照自己理想的樣子走下去的人”到底是活着還是死掉了呢?
這是一個不解之謎,如同現在生活明明好起來了,但是那個人卻變了。
翟雪竹日日想着這個問題,精神也肉眼可見被吸幹了。
多思多慮如同水蛭,吸人的血,也蠶食人的精力。
翟雪竹過得惶惶不安,不知晝夜,工作也耽誤下來。
某天,翟雪竹醒來時,發現陳蘊涵正在收拾自己喝完剩下的酒瓶。
她失眠的太嚴重,連續好幾日都不曾睡好,無奈隻能買了些酒,想要借此入眠。
效果和副作用都十足明顯,翟雪竹的确能睡着了,可是醒來之後迎接的就是頭痛欲裂。
“姐姐,少喝點吧。”
陳蘊涵沒有多說什麼,這些天都是陳蘊涵在照顧翟雪竹的生活,知道翟雪竹分手了心裡不舒服,陳蘊涵已經盡力去在各個方面照顧翟雪竹。
看見翟雪竹醒了,陳蘊涵也就順勢叮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