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太害怕失去這段來之不易的友誼了。
“萊米,你知道嗎?我總是覺得你過的很累。”娜蒂亞拉着萊姆斯往醫療翼外面走,她的語氣已經軟下來了,“你每天都溫溫柔柔的笑着,包容我們,然後替他們收拾爛攤子,回環往複。但朋友不該是這樣小心翼翼的。你可以在看不慣時給他們一拳,也可以因為他們過分的行為破口大罵。”
娜蒂亞想象着萊姆斯破口大罵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呀!”她恨鐵不成鋼的捶萊姆斯一下,“多做自己吧萊米,不管是什麼樣的你都值得被愛。”
萊姆斯不停的小幅度點頭,“我會...努力改變的。”
萊姆斯扶着走路一瘸一拐的娜蒂亞往魔藥課的教室走。明明是下課時間,斯拉格霍恩教授還在講台上滔滔不絕的誇斯内普做出來的藥水,下節上課的學生都被堵在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娜蒂亞看到了站在她前面一點的詹姆和西裡斯。
詹姆嚴肅的攬着西裡斯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話。道歉,錯,你,這幾個單詞從他嘴裡蹦出來。西裡斯突然沉默的一把拽下詹姆的胳膊,後者對他翻了個大白眼,對着他的腰來了一腳。
“我給她道過歉了,有用嗎?”西裡斯沒有壓低聲音,站在後面的娜蒂亞和萊姆斯都清晰的聽到了。
“她不就是喜歡高高在上的審判我嗎?她俯瞰着我這個可憐蟲一樣的朋友,惡臭的家庭,糟糕的親情......而我就是一個瘋狂,偏執,愚蠢的布萊克!讓你們失望了!”西裡斯冷哼一聲,背脊僵直着,“我從不後悔我做過的任何事。”
“你個混蛋!誰允許你這麼說的!”詹姆像是無法忍受一樣,一下就撲倒了西裡斯,拳頭不由分說的往他臉上砸去。
“停!停!”萊姆斯沖上前從背後抱住詹姆,拉開他們的距離,而詹姆似乎還想掙脫他的束縛再往西裡斯臉上補幾拳,他叫嚷着,“明明大家都很好!你幹嘛說這些垃圾話!”
“停下,詹姆。”娜蒂亞強忍腿上的不适站到詹姆面前,她看到詹姆像是如夢初醒一樣瞪大了眼睛。
“你該帶着布萊克去醫療翼看看被你打斷的鼻骨。”娜蒂亞面不改色的繼續說,甚至沒有看身後坐在地上的西裡斯一眼。
“該死。”詹姆拍拍她的頭之後繞過她,一把拽起西裡斯的領子,“走,去醫療翼看腦子。”
像是雙胞胎一樣的西裡斯和詹姆自然沒有再大打出手,據說倆人從醫療翼回來之後被萊姆斯拉到宿舍說教了一通後終于握手言歡。而詹姆也暗自決定不再摻和娜蒂亞和西裡斯的矛盾,當然,如果西裡斯再說那些垃圾話他還是會不吝啬的給他一拳。
冷清的十月底,日子已漸漸陰郁,風把樹葉摘落,厚衣服再次被翻出來,天空總是陰沉沉的蓋在頭頂。鑒于短時間内不能再練習魁地奇,娜蒂亞幹脆把時間都花在了準備O.W.Ls和級長工作上。
說實話,級長工作占據了她大部分的空閑時間,新生往往不能應付長期的住宿生活,去除衣物血迹的方法,怎麼緩解經期腹痛,送初潮害怕的小女巫去醫療翼......她真正成了赫奇帕奇小女巫們的貼心姐姐。
除此以外,低年級生也經常被移動的樓梯帶到不知名的城堡角落,所以幫助孩子們找到他們失蹤的室友也成了她級長工作的重頭戲。
但忙碌生活的間隙,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想到西裡斯。他們默契的避免出現在對方面前,就算是偶爾在有求必應屋遇到了有總有一方會主動退出房間。
"這已經是我這周第三次收到用狐媚子幹大糞僞裝成龍爪粉的僞劣産品了。"娜蒂亞無奈地把一大盒粉末沖進馬桶。
“連投機取巧都隻會用這麼蠢的方法。”莉莉也把她收到的魔藥倒進馬桶,“你敢信嗎?把摻水的歡欣劑僞裝成可以提高記憶的魔藥。”
娜蒂亞和莉莉一起哈哈大笑,被這樣詭異的“魔藥”逗得笑個不停。
“要和我一起去魁地奇球場嗎莉莉?”
“你的腿可以打魁地奇了嗎?”莉莉的語氣裡透出藏不住的質疑。
“放心吧,我隻是去看她們訓練。”娜蒂亞笑着拍掉手上的粉末,“隊友都在寒冷的天氣裡努力訓練,我當然不能丢下她們啦!”
“對了,聽說我們學院今天也要訓練...你知道的,西裡斯,肯定會陪着波特。”莉莉有些糾結的開口,她試探着問道,“關于你們...你有什麼想法?”
“其實,我被他點醒了。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事之一,就是不斷地跟别人講道理。就算你是對的,别人也不一定認為自己是錯的。”娜蒂亞低頭整理袍子,面色晦暗不明,“就像他不會後悔一樣,我也不會先低頭,因為我沒有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