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研制出狼毒藥劑,完全是一個意外。”鄧布利多一個響指讓所有畫面消失,轉頭看着娜蒂亞,“貝爾比一開始也沒想到這是狼毒藥劑,隻把它當成某個失敗品随意放在桌上沒有丢掉。直到一個夜晚,狼人闖進他家,而緊要關頭下他隻能随手用手邊的東西驅逐狼人。巧的是,被藥劑濺到眼睛的狼人一下萎靡不少,居然失去了行動力,于是貝爾比死馬當活馬醫,抓着狼人的嘴,把藥劑倒了進去。”
聽到這,娜蒂亞驚訝地張着嘴,這個故事過于戲劇性讓她有些哭笑不得。這也說得通,為什麼狼毒藥劑一直沒有确定的配方和制作流程了。
鄧布利多捏着胡子突然眯眼笑起來,“其實我也是某次喝酒時聽貝爾比說的,據說在此之前他沒告訴過别人。所以你是第二個知道的。”他笑着坐回桌子後面。
“可是你想想,僅僅是一份不确定的配方都可以讓他賺得盆滿缽滿了,他卻沒想過再制作狼毒藥劑…”
校長故意停頓了下來,他炯炯眼神看着娜蒂亞,好像在等她的答案。
“如果排開歧視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大部分狼人沒有工作,所以無法支付藥劑的錢,但他們攻擊力又很強,所以不再研制狼毒藥劑反而更安全。”
鄧布利多滿意的點頭,愉快的給兩人分别倒了杯蜂蜜水,“原諒我原本不想這麼快就提沉重的事,但時機确實提前到來了,希望蜂蜜水可以舒緩我們的心情。”
他說完便小酌一口,娜蒂亞隻好也嘗一口,依舊無法愛上校長辦公室裡甜膩膩的飲品。等她喝完鄧布利多才緩慢開口。
“黑魔王很危險,他提倡用純血至上改造巫師界,這個觀念注定會給社會帶來一次動蕩。我擔心的是,萬一他不擇手段,那麼狼人也會是他想拉攏的群體。如果讓他知道你能研制狼毒藥劑,無疑會讓你陷入危險的境地。”鄧布利多面色凝重,鏡片後的眼睛包含了太多娜蒂亞無法消化的信息。“所以,我希望你和朋友們可以保守這個秘密。關于檢驗,我會請波比幫忙,隻是會浪費一些藥劑,希望你們諒解。”
“當然,謝謝校長。”娜蒂亞理解了鄧布利多的意思。她突然想起二年級鼻涕蟲俱樂部上咨詢貝爾比先生時他的欲言又止,原來貝爾比先生早在當時暗示過她了。
娜蒂亞把另一管狼毒藥劑也交給鄧布利多教授後便和他揮手告别,剛往下走兩級台階她卻止住了腳步。娜蒂亞又緩緩轉頭看向在書桌後安坐着的校長,校長好像早就料到她會停下一樣,正好整以暇地微笑盯着她。
“教授,您覺得黑魔頭真的會挑起戰争嗎?”娜蒂亞說不上自己問出口時是什麼心情,她對戰争沒什麼概念。雖然從小就聽媽媽和舅舅談論中國經曆過的艱苦卓絕的戰争,但她畢竟也才16歲,見過最嚴重的大型沖突無非是兩個學院球隊為魁地奇訓練場大打出手。
教授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問,“你會害怕嗎?”
“會。”娜蒂亞突然低頭笑了幾聲。對她來說,沒有任何事業值得殺戮,戰争醒目的鮮血,是切身的疼痛。大概,她是不擅長做英雄的。扪心自問,娜蒂亞覺得自己沒有詹姆那樣與生俱來的勇氣也沒有莉莉毅然決然的果敢…所以,她似乎和英雄搭不上邊。
“但是,如果真的爆發戰争了,我不會逃跑的。”沒錯,她或許沒那麼勇敢,但至少可以堅守無望的戰門。
“我很高興聽到你那麼說,娜蒂亞。”校長的笑容在壁爐火光中被襯得更加溫暖,“我不能保證一直和平,但你可以相信,霍格沃茲是安全的。”
娜蒂亞點點頭沒再多問。
狼毒藥劑就像是一個特殊的按鈕,為她揭開了當今魔法界背後的殘酷規則。走出校長室,娜蒂亞望向這座古老城堡外甯靜的夜色,她不知道外面的黑暗中潛伏着什麼危險,就像她不知道戰争在什麼時候爆發一樣。
但她相信鄧布利多校長會守護霍格沃茲,而她也會堅守在所愛的人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