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卷着雪花掠過什羅普郡的街頭，娜蒂亞将深棕色的長發攏進圍巾裡，看着櫥窗裡自己的倒影。發梢在圍巾下若隐若現，像一縷被凍住的暖陽。

"這邊！"莉莉的聲音從街角傳來，她紅圍巾的一角在風中飄揚，像一面小小的旗幟。正笨拙地試圖把傘撐開的詹姆立即擡頭興奮地揮手。

西裡斯斜倚在路燈下，黑色皮衣上落了一層薄雪。他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街對面一家紋身店的霓虹招牌上。“荊棘與骨”，閃爍的藍色字母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那家店看起來不錯。"西裡斯直起身，雪花從他肩頭簌簌落下。娜蒂亞注意到他說話時，左手無意識地摩挲着虎口處的一道疤痕，她記得西裡斯說那是他小時候過度用老舊魔杖練習落下的傷痕。

莉莉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紋身店？我聽說麻瓜的紋身很痛。"

“痛才有趣。”西裡斯勾起嘴角，灰眼睛裡閃過一絲期待的光。他轉向娜蒂亞，“要不要去看看？”

娜蒂亞還沒來得及回答，莉莉已經挽住她的胳膊：“我們先去信裡跟你提過的服裝店吧！上周在雜志上看到的新款大衣，據說今天到貨，然後隔壁就是我很喜歡的那家首飾店。”

詹姆立刻湊過來：“我可以幫你們提購物袋。”

“你？”西裡斯挑眉，“上次讓你幫我拿飛天掃帚，結果撞壞了三個路燈。”

“那是意外！”詹姆漲紅了臉，目光卻不自覺地追随着莉莉的背影。她正在和娜蒂亞讨論什麼，紅發在寒風中輕輕晃動。

最後他們決定分頭行動。西裡斯拽着不情不願的詹姆走向紋身店，而娜蒂亞和莉莉則鑽進了溫暖的服裝店。

紋身店裡彌漫着消毒水和新皮革的味道。西裡斯專注地看着牆上的圖案，修長的手指劃過一幅幅素描。“你說我要是自己畫紋身圖案怎麼樣？”他回頭對詹姆說，“煉金符和如尼文都行。”

詹姆心不在焉地翻着圖冊，目光卻總往窗飄，“嗯，是不錯。”

“你在看什麼？”西裡斯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正好看見對面店鋪裡莉莉在試衣間外轉圈，新買的大衣下擺劃出優美的弧線。

“沒什麼。”詹姆慌忙低頭，耳尖卻已經紅了。

西裡斯輕笑一聲，透過玻璃，他看見娜蒂亞正在試一頂黑色的帽子，燈光在她發尾順滑地跳躍。

“你覺得這個怎麼樣？”西裡斯指着畫冊裡盎格魯撒克遜弗托克文的圖案問詹姆。

詹姆終于把注意力拉回圖冊：“說實話，我更想知道莉莉買了什麼顔色的大衣。”

西裡斯搖搖頭，目光也飄回街對面。娜蒂亞正在和莉莉說笑，她的笑容比櫥窗裡的霓虹還要明亮。他忽然覺得，也許下次可以約她單獨來看紋身。

當娜蒂亞和莉莉提着購物袋走出服裝店時，正好看見西裡斯在街角疊起一張泛黃的羊皮紙。他修長的手指靈巧地将紙張折成整齊的方塊，然後塞進皮衣内層的口袋。

“那是什麼？”娜蒂亞好奇地問，深棕色的發絲被風吹起，掃過她的臉頰。

西裡斯故作神秘地眨眨眼：“沒什麼，隻是一些塗鴉。”

“是他的紋身設計圖，”詹姆插嘴道，“在店裡畫了整整一個小時，還不讓我看。”

“讓我看看？”娜蒂亞伸手想去拿，卻被西裡斯輕巧地躲開。

“現在還不行，”他笑着說，灰眼睛裡閃着狡黠的光，“等它變成真的那天，你會是第一個看到的。”

“我打賭是隻大黑狗。”詹姆在一旁偷笑。

莉莉好奇地歪頭，“西裡斯很喜歡狗嗎？我記得他有件袍子上也有狗狗的頭像。”

對，他們差點忘了，莉莉還不知道他們的阿尼瑪格斯。或許該把告訴莉莉他們的阿尼瑪格斯這件事提上日程了。

西裡斯沒有理會詹姆的調侃，目光落在娜蒂亞新購物袋裡的卡其色風衣，“很适合你。”

“當然了，這可是我幫娜蒂選的。”莉莉挽住娜蒂亞的手臂，“前面有家不錯的咖啡館，我們先去那暖暖吧。”

西裡斯看着她們走遠的背影，手指輕輕碰了碰裝着設計圖的口袋。

“嘿，大腳闆快跟上。”詹姆又開始和雨傘纏鬥，“麻瓜的傘怎麼這麼難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