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兄弟。”
方亓岩看都沒看地接過礦泉水,擰開瓶蓋,仰頭喝下,但也正是在此刻,他瞧見了遞給自己水的人是誰。
“咳咳咳!”嗆到的壯漢劇烈咳嗽了幾下,從瓶口灑出來的水順着他輪廓鋒利的下巴一路滾落,打濕了胸口。而被浸透了的布料緊緊貼住的鼓囊胸肌,不知是驚吓到了,還是由于激動,不斷地一起一伏着。
“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你怎麼還沒有離開?”方亓岩張大了嘴巴,震驚地問道。
“不急,先等你喝完水。”因為還未靠近,就能聞到壯漢身上傳來的濃厚酒味,白澤嶼便停在了距離對方一米遠的位置上。
這是算賬來了?方亓岩又喝了一口水,然後把空塑料瓶投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裡,底氣不是很足地說着,“那個,今天晚上的事情……”,
“我……”
“他……”
“我們……”
方亓岩煩躁地薅了一把頭發,都怪林熠恒那臭小子,選什麼餐廳不好,偏偏和白澤嶼去了同一家,害得自己陷入了這種僵局裡。
“解釋不清楚也沒有關系”,白澤嶼倒是沒有故意去為難,但他緊接着的一句話卻讓周遭空氣都凝固了起來,“直接扣錢就可以了,被我發現一次,就扣一天的酬金,或者你請假的那段時間不計算在酬金之内。”
剛想松口氣的方亓岩:“!!!”
“不是”,眼看着白澤嶼就要轉身離開,方亓岩急忙伸出手去拉對方,“話不能這麼說,我當你的白騎士,既沒有雙休,也沒有節假日,難道你要讓我每天隻能跟在你的身後,連一點自由活動的時間都不能有嗎?”
“這不是一碼事”,白澤嶼撥開胳膊上的手掌,往附近的停車場走去。
“怎麼就不是一碼事了?”方亓岩又去抓前面的人的肩膀,不出所料再次對方被掃開了。
别說一周,自己接的這個任務一個月下來都沒有一天假,根本一點也不合理。壯漢在拉白澤嶼的胳膊、肩膀、手腕皆失敗後,咬牙切齒地站在了原地。
他就沒有見過這麼黑心的人,不服氣的方亓岩擡起雙手,把幾乎要黏在皮膚上的衣服脫掉,擺出一副要動真格的模樣。
“你給我等着!”
白澤嶼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腰部就被兩條粗壯的手臂給牢牢箍住了,他微微側身,“你——”
“你們是在鬧矛盾嗎?”一輛車子突然停在了路旁,緩緩降下的車窗後面露出梁懷瑾那張沉穩卻又不失親和力的臉。
梁懷瑾的目光掃過舉止親密且其中一個還光着上半身的兩人,愣了一下,随即臉上浮現一絲淺淺的笑意,“有什麼事情可以回去再說,在外面這樣拉拉扯扯的,不僅解決不了問題,讓其他人看見的話,影響也不太好。”
是餐廳裡和白澤嶼一起吃飯的男人,方亓岩望向梁懷瑾的眼神如刀,因為他覺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白澤嶼的朋友和白澤嶼肯定是同一種性格的,便語氣不太好的回道,“他敢這樣做,就别怕被其他人看見!”
“和會長說話注意一點。”駕駛座上的人口吻嚴厲。
那是梁懷瑾的白騎士,也是他的愛人——江隐年。
“他和澤嶼正在鬧矛盾,這樣講話很正常。說起來,是我們不對,貿然介入打斷了他們倆。”梁懷瑾溫柔地拍了拍愛人的手背。
不知道車上兩人關系的方亓岩則暗暗打量着駕駛座上的江隐年,直到視線落在對方側臉處的刀疤時,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這個絡腮胡大叔,實力應該不弱。
“會長,你有什麼事情?”趁着壯漢思索愣神之際,白澤嶼扯開纏繞在腰間的手臂,朝車子走去。
“有份資料忘記給你了,想着你可能還沒有離開,便讓阿年調頭開了回來。”梁懷瑾将一份封面是雙翼圖案的資料拿起,遞到車窗外,在白澤嶼靠近時,他還不忘調侃一句,“澤嶼,這是你的對象嗎?有了對象怎麼不和大家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