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沒答,隻問了句:“為什麼畫我?”
難得的,雲洛沒有冷着一張臉,而是表情舒展。不會像一隻縮着爪子的貓一樣,時刻準備着攻擊他。
艾恩咧着嘴笑了一下,盯着雲洛的眼睛,“你長的好看啊。你看其他人,都一副死魚眼撲克臉的,沒你好看。”
“哦。”
雲洛沒在說話,隻繼續面無表情的做回自己的事。
艾恩撇撇嘴,繼續沒畫完部分描繪着。
筆尖觸碰到潔白的紙面,勾勒出雲洛單薄瘦削的半邊肩膀。
可是一節晚自習的時間太短,艾恩隻來得及畫出肩膀以上的部分。
他本想留到下節自習課在畫的,可這裡是遊戲世界,不是現實世界。即使在神經妙算,下一刻會發生的事情依然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不是自己所想象的。
艾恩隻能放棄這個念頭,他把畫舉到雲洛眼前,漫不經心的笑着,道:“送給你,好不好?”
雲洛到沒拒絕,他接過艾恩手中的畫紙,夾在了手邊的數學練習冊裡,一同放進書包中。
“謝謝。”雲洛低着頭,輕聲道。
艾恩挑挑眉,轉回身開始收拾自己的書包。
放學鈴聲悠然響起,單調循環着沒有歌詞的主題音樂,清音流宛轉。
教室裡開始響起合上書本抽出作業本的聲音,講台上的老師站起來,淡淡的看了眼底下的學生,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收拾好東西的雲洛起身,準備出門上樓去等秦尤許,可他剛擡起頭,就看見雜亂擁擠的教室門口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秦尤許站在教室門口,但因為教室裡往外走出的學生太多,他擠不進去。無奈,隻能靠在人流擁擠的安全區,朝雲洛招手。
——
夜晚的操場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隻零零散散幾個在跑道上散步。
晚風微涼,黑夜裡的月光傾灑在灰白的地平上,朦朦胧胧,蟬吱吱的叫着,獨特的聲調在操場上回蕩。
雲洛三人出來時,劉央和林智藝已經在主席台旁邊等着了。劉央一身西裝雲文質彬彬,手上還不知道在擺弄着什麼,不寬但很長。
反觀林智藝,五大三粗的站在那裡,雙手插兜,低着頭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
兩人站在一起有點莫名的違和,倒是有點像少爺和…保镖?
随着雲洛的走近,他漸漸看清了劉央手上所擺弄的東西。那是一把戒尺,大約四五十厘米,黃棕色的尺身上刻着純黑的符文。
聽見腳步聲,原本側對着雲洛的劉央和林智藝轉過頭,劉央手裡動作一頓,随即迎上,便帶着他們重新往教學樓裡走,邊走邊低聲說道:“先去我辦公室裡,商量一下怎麼通關,這裡不方便,我們現在是在扮演着某個角色,雖然操場沒有多少人,但也還是要避免被認識的人聽見,引起懷疑或是直接ooc了。”
其餘四人沒有異議,跟着劉央前往他辦公室所在的教學樓。
這棟樓在雲洛他們所在的教學樓背面,隻有三層,而劉央的辦公室也剛好在第三層。
一路上來,教學樓裡都是黑黢黢的,隻有三樓中間某個房間裡,燈火通明。
那是劉央的辦公室,他在離開之前特地沒有關燈,以防保安以為教學樓沒有人,把門鎖上。
劉央的辦公室很大,除了他平常辦公用的桌子以外,對面還擺了一套沙發,沙發也可以展開用作休息時的小床,看上去但是像一間休息室。
雲洛幾個大男人走進去後,竟也不顯得擁擠,空間反而還綽綽有餘。
劉央坐在了沙發的正中,他坐相端正,腰背挺的筆直,“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通關方法不用多說,我們進入遊戲的時候系統已經告訴我們了,就是找出所謂的Betrayer,Betrayer同樣有可能隐藏在玩家之間,也就是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這個Betrayer,但現在出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我們之間還缺少一位玩家,他在哪裡我們誰都不知道,這是第一點,還有。”
“第二點,系統所說的Betrayer隻是有可能隐藏在玩家之中,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就是Betrayer不在玩家之中,也就是在這個世界裡,我所推測,Betrayer最大概率會在這個學校裡,畢竟副本是圍繞着這所學校展開的。”
“而且很明顯,這是一個團隊合作遊戲,我們都需要更深入的了解對方,如果Betrayer在我們之中,但我們了解他的技能,就可以輕松一點拿下它。如果他不在我們之中,但我們互相了解彼此,那麼在與他戰鬥的同時,不會那麼的被動,能更好的打出配合,所以各位,方便說一下各自的技能嗎?”
這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因為如果Betrayer在他們之間,那現在最着急的應該就是它了。
系統沒有說過Betrayer有沒有技能,但如果它沒有,那麼一會它要說一個什麼技能才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呢?
再者,它真的成功混淆過去,并且了解到了其他人的技能,但與此同時,另外四人也在相互了解了對方,以一敵四,勝算依舊很小。
所以劉央才敢這麼大膽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指定計劃。
雲洛最先點頭同意,暴露技能并沒有什麼不妥,因為要想團隊合作默契,那就必須要了解隊友。
況且就算他們五人之中有Betrayer,那在雙方都暴露能力的情況下,一打四,勝算誰高昭然若揭。
秦尤許思考一番,也表示了同意。
艾恩和林智藝則是無所謂的态度,表示都可以。
見隊友們都同意了自己的提議,劉央也不在猶豫,率先展示自己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