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你随随便便扶個老太太過馬路就有的。你聽過賞金榜嗎?早些年,妖域與明界尚未建交,很多物資妖域難得而明界易得,陛下默許妖族向明界修士發布賞金令,吸引了不少刀口舔血的狠人來此,甚至還産生了一批職業二道販子,隻接不做,倒一手賺取差價……咳咳,扯遠了。”
“後來嘛,賞金榜沒了用途,可至今仍然赫赫有名,就是因為這三枚印章對應的三個帝級任務。”
三個任務?宗清臨暗想,若是幻境,三個任務所對應的鑰匙,極大可能是破除幻境的關鍵道具;若是位面碎片,面見妖帝,恐怕也是他們離開的唯一方法;若是大能洞府,此地最有可能歸屬妖帝。
無論如何,現階段面見妖帝是唯一解。
容千凝問道,“我們要找誰接任務?”
猴妖一驚,“你們真要接啊……眼下離誕祭不足十日,最後三日,還要全域封鎖,假使你們完成了任務也進不去帝宮了。七天之内拿到鑰匙,那可太難了。”
宗清臨溫和一笑,“我們盡力一試,還請告知。”
見他态度如此堅決,猴妖攤攤爪,無奈道,“好吧好吧,那我就說說。說是三個任務,其實是三對謎題,發布者匿名,但印章分别由冰心鹿、素光兔、月燼草三族保管,你們隻需找到三族族長,并将答案刻在印章上,如果印章有反應,就是答對了,沒反應,就可以滾了,每個人都隻有一次機會。”
“第一題,小鹿為什麼哭?”
“第二題,小兔為什麼笑?”
“第三題,小草為什麼又哭又笑?”
宗清臨:……
猴妖又有些小得意,“哈,就知道是這樣。每個自信滿滿要挑戰帝級任務的家夥,一聽題目,都是這副表情。不過你先别急,後面還有更急的,這隻是正向題,還有反向呢。”
“如果你們隻是想觐見陛下,僥幸答出三道正題就足夠了,但如果你們另有所求,答出三道反題,可以得到陛下的一個承諾。”
“唉,不過你聽聽就罷了,可千萬别往心裡去,反題世間無人可解。就連當初明界仙首,已經解開了三道正題,但始終解不出反題。”
“題一:小鹿為什麼笑。”
“題二:小兔為什麼哭。”
“題三:小草為什麼不哭不笑。”
“聽明白了吧。這位客人,聽猴一句勸呐。還是早點打隻鶴去觀禮台占個好視角的前排位置才是正道啊。”
告别了語重心長的導猴,宗容二人面面相觑。
什麼小鹿小兔小草的,他們都是誰和誰啊!我怎麼知道他們為啥哭為啥笑為啥又哭又笑,又為啥哭的笑,笑的哭,又哭又笑的不哭不笑?
宗清臨長歎一口氣,“我們恐怕得先去這三族領地找找線索了。”不過……他撓了撓耳根,這個冰心鹿、素光兔、月燼草……為何名字聽起來這般耳熟?
容千凝自無異議。
領了主線任務,兩人再無心神閑逛,趕在太陽落山前尋到了所謂的打鶴點。
一群晴空鶴優雅漫步,先前被禁制劈下來的那隻也混在其中,隻不過它仰面而躺的懶散鬼樣顯得與仙女鶴們格格不入。
碰見熟鳥,宗清臨徑直向其表達了需求,那鶴砸吧砸吧嘴,回味一番後,旋即放下翹着的細腿,一個骨碌翻起身,扇着翅膀催促着宗清臨不要磨叽趕緊上車,而後忙不疊振翅起飛。
鶴在高空巡航。
合上羊皮地圖,宗清臨沉聲道,“好在三族相隔不遠,我們先去最近的冰心鹿族。嗯……小鹿,雖然指代不明,無外乎兩種可能,一指具體某隻小妖,一指整個鹿族……至于為什麼哭……那原因可太多了,我們要抓住最關鍵的一點,這是帝級任務。雖然導猴沒有明說,但可以确定發布者的身份至少得是妖域王族及以上,換而言之,我們得以更高的視角衡量任務的真實意圖……嗯,你在聽嗎?”
容千凝捧着大餅喀嚓喀嚓啃了半晌,聞言,含糊道,“我在聽啊……(嚼)(嚼)(嚼)我都聽你的!你說的都對!”
宗清臨無語之,沉默半晌,認命道,“請掰我一塊。”
“喏。”
甫一回頭,就被容千凝松散的長發糊了一臉。宗清臨微微一怔,“怎麼沒有編起來?”
容千凝垮着小貓批臉,“我的小珠子小花兒都單飛了,編起來也是光秃秃的、醜兮兮的、慘了吧唧的,還是算了吧。”
一縷愧疚來得莫名其妙,宗清臨未想明白,晴空鶴突然俯沖,容千凝跌進他懷中,剛掰開的大餅撒手就沒。
“我的餅!”容千凝伸手去撈,宗清臨一把抓回,“不要了,抓緊鶴翎,要降落了。”
晴空鶴穩穩停在鹿族大門,宗清臨還有些不習慣。
一隻尚未化形的小鹿正在門口蹦跶,瞥見宗容二人,水漉漉的大眼眨巴眨巴,四蹄一蹬,湊上前去,左右打量,“咦,外來的,你也是來找那個好哭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