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軍中官職最大的便是我,可是我已經黔驢技窮了,而且狼頭也跟我回報說,炎軍已經在營寨外圍圍了一圈的火器,而且夜裡絕對的燈火通明,他再不能靠近,若是靠近,便是有生命危險。
我自然不能拿他的命去冒險,隻能苦守漠城,等着援軍盡快到來。而就在此時,有人傳信過來,說是看到了炎軍的大炮已經架起,準備開始強行攻城,我心中一緊,城牆城門再堅固,也抵不住火炮的攻擊,這該如何是好啊?若是……若是能夠天降大雨就好了!
心中雖然這樣想着,但是邊疆的氣候,自然是幹燥的,怎麼可能下雨。我命人去盡可能大量的運送水源,到城牆上,若是他們真的炮火硬攻,至少,我們用水潑出去,能夠将攻城的進程放慢。同時,我将城中所有能夠調集的易燃物品也送到守城的弓箭手那裡,每人身邊配備一個火折子和些許火藥,這樣的話,火箭夾雜着少許火藥一同射出,地上的火器可能會被點燃爆炸,那就讓他們來個自亂陣腳,這樣能夠拖延的更久,援軍應該就能趕到了。
用我現在所學所看來形容接下來的戰鬥,真的是難以形容,我隻能是說炮火連天,而我手下的人都在拼死反抗。城門實為一個城池最薄弱的地方,炎軍碾壓式的進攻,将我們本就剩下不多的人,殺得血流成河,剩下的隻能是使用陣法拼死拖延,想必焱國的火器也是數量有限,因而對于我軍的纏鬥,隻是用人數的優勢壓倒,而非用火器攻擊,又或者他們想将火器留給攻城,以便一舉拿下。無論如何,想必他們都是算準了我們增援不到,馬上就要彈盡糧絕。
我軍的火藥出去了,但是很不巧,焱國的布陣很精明,弓箭能夠射到人已經是不易,就更别說被掩在隊伍中的火器了。炎軍在一步步的逼近,而我軍則在一個個的落于馬下。當我抽出最後一支箭的時候,當最後一個城門下的我軍準備應用殉國的時候,我聽到了喊殺聲從遠處傳來,還有的是随風揚起的沙塵,應該是我們的軍隊吧?我抱着必死的心突然就這麼松了下來,脫力的靠着牆劃到地面,長出一口氣。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沒有錯,援軍趕來了,六萬人,從外側包圍了炎軍,隻是留下了一個豁口。畢竟若是窮追猛打,定會兩敗俱傷。炎軍被驚得不小,沖殺了一陣子,連忙撤軍,後退了幾十裡。
和援軍的郭将軍交接的時候,他倒是對我很是尊重,說讓我單獨守城這些日子,實在是難為我了。我也從他口中得知了一些好消息,奸細被抓到斬首示衆,造成全軍瘙癢難受的原來是一種癢癢粉,目的便是拖延時間,那奸細是被收買的淼國人,之所以沒下毒,是因為良心還是有一絲的不安,因而手段也就沒有那般狠毒。我心中松了一口氣,癢癢粉,清水好好處理幾日便沒什麼大礙了,隻是行軍依舊是耽誤了幾天,幸虧我撐住了,不然還真是不好處理了!
郭将軍從軍醫那裡得知我中了蠱毒,便擔心我的安危,不讓我再去前方,而是讓我主要負責城中的撤離,還有傷員的照顧。郭将軍的手下兵士自然聽說過我,有的敬佩,有的則是不屑輕視。
畢竟在他們眼裡,我着實是個新兵,若不是因為原來有官職,怎麼可能做個副将還能成為臨時的守城。他們等着看我見到那些傷員之後受不了出醜的樣子,殊不知,别說醫書上我見了不少的怪異傷員了,我可是山貓!山貓唉!之前吃生肉,飲生血的時候,你們這些人類可能還在家裡的溫床上呢,看我出醜……我還沒琢磨完,随我進來的一個新兵已經幹嘔了起來,不得不承認,化膿傷口的味道,确實是不好聞。
陸陸續續有人受不了濃重的血腥味,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傷口,殘值斷臂,等等,我則和各位軍醫忙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