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會讓這個小神棍打亂自己周密的計劃的，況且，那點小手段還能多吸引些人氣，增加看點和讨論度。

“死老頭你有病啊，真當玄幻片子”，史淵一個箭步拽緊胡宇的衣領，惡狠狠道：“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墊背的！”

“消消氣”，胡宇笑呵呵地撥開他的手，輕蔑地掃了掃肩膀若有似無的灰塵，“你們不也很需要這些曝光嗎，裝什麼”

“吃老本的過氣影帝，斷過手的退役樂手，空有張人造臉轉型失敗的偶像，風評爛透的rapper，桃色新聞纏身的交際花，精神不正常的博主。”

胡宇眼神掃視一圈，停在雲懷景身上，眼睛眯起來，“還有你，出不了道的練習生。”

傷疤被輕易揭開，除雲懷景外都被他說的臉色異常，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雲懷景不在意這些，他倒是很好奇這個術法是哪家野雞宗出來的，如此惡毒。

“切，一群行業内的垃圾，某些人幾年都接不到一個通告。我這可是S級綜藝，能給你們機會還不知道感恩。”

雲懷景冷笑一聲，用戲谑的眼神看着胡宇，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嘲諷：“呵，那還真是勞煩導演費心了。”

胡宇被他看得不爽，對上他的眼眸，眼裡竟是精光，“我知道你有點小本事，不過，你撐不了多久。”

他突然咧嘴，露出金牙放聲大笑，“之後分屏直播間會和公屏一樣24h打開，還請大家多配合。”

說罷，胡宇扔下一句“enjoy”，甩手離去，留下還沒緩過勁的衆人。雲懷景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導演說的要是真的可怎麼辦？我們會死嗎？”

楚新攥緊手心，他雖然很想要人氣和關注度，但他并不是想以受害者的形态出現在頭版頭條勇奪熱搜第一。

“從合同落款的符文來看，是真的”，雲懷景手指摸索紙面上的咒文，“不過不用太擔心，暫時死不了。”

夏予揚有些沒明白，“不能退出嗎，沒有其他辦法嗎？”

雲懷景搖搖頭，“這是以名氣交換，自願簽訂的詛咒。除非完成合約，否則會一直附在身上。”

“所以要一直錄制綜藝，還要...”

王梓僵硬地指了指身後的一大群吃瓜鬼，“和它們？”

“嗯”

“......”

王梓聽完差點沒又暈了過去，他恨自己這顆日益強壯的心髒。

“那個，老師您是那個王梓，對嗎？”

鬼群中，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孩鑽了出來，害羞扭捏道，“我喜歡你好久了...”

王梓愣了一下，然後馬上整理自己的妝造，擺出昔日營業的樣子，連聲音都開始夾了起來。

“對的，是我。”

小女孩身後的一簇鬼群瞬間沸騰。

“啊啊啊見到活的了！”

“我就說他是吧！！”

王梓看見自己在鬼界也是人氣爆棚，心中的懼意消散了不少。

主動前去問小女孩：“需要和你簽名還是比心合照呢？”

小女孩烏青的臉瞬間绯紅，聲音激動道：“我想，我想要個to簽可以嗎？在這裡。”

說着，她小心翼翼地掏出自己的肝髒，遞給王梓，“謝謝王梓哥哥。”

王梓見狀，嘴角明顯抽動了一下。

雲懷景在一旁挑了挑眉，笑道：“看吧，他們還是很好相處的。”

-

為了和嘉賓們隔開距離，導演組在别墅不遠處紮堆露營。趁夜深人靜，胡宇偷摸回到帳篷，沒注意到腳底下跟着的一隻小紙人。

胡宇撥開床後的布簾，裡面是一座小神龛。台上除了一盞香爐和一個空的白玉碗外，沒有其他供奉物。

他熟練地點上三炷香，虔誠地拜三拜。接着在胸口抽出一管猩紅的血液倒入玉碗中。

空蕩蕩的神龛中心卷起一道煙霧，鬼魅的聲音從中傳來。

“弄好了？”

“按您的吩咐做了”，胡宇恭敬地點頭。

黑暗裡傳來一聲吸食的聲響，碗中的血液從猩紅迅速變黑。聲音的主人明顯吃飽喝足後心情好了不少，誇贊道：“不錯，沾了恐懼的精血果真是美味。”

胡宇陪笑兩聲，眼珠子一轉，試探性地問道：“天神，您看我這節目...”

“放心吧，這島上的花樣可多着”，沉浸享受的天神突然警覺，一陣陰風吹開帳篷的門簾，“誰！？”

胡宇順手拿起一根木棍，就往門口去。看了一圈除了不遠處有塊碎紙屑外沒什麼動靜，才放心回來。

“天神，垃圾而已，沒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别墅房内的雲懷景凝視着手心自燃的紙人。看來事情遠比他想象的精彩。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楚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導遊，史淵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