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老太太一巴掌打在二老爺臉上,“蠢貨,你是要害死我們,害死孫家嗎!”
二老爺臉色青紅交加,“母親,您這是做什麼!”他既憤怒又心虛,“兒子也是做祖父的人了,您為何這樣大動肝火。”
大老爺假意安慰:“是啊,母親息怒,保重身子,二弟他就算有錯,我這個做哥哥的教他便是。”
春梅扶着老太太坐下,給老太太拍背。
老太太緩了緩,說:“老二,我知道你心中不平,可是我們孫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知不知道,昨天的事,要是敗露,被皇上怪罪下來,不說惠姐進不了宮,連孫府都要搭進去!”
孫宵心中想到湯先生和自己說的話,再說現在皇上忙着和瑞王鬥法,哪裡還顧得上他們孫家,何況他女兒不是也沒和皇帝成就好事嗎。
孫宵心中暗暗失望,隻差一步,他就能成為國仗。
“母親,孩兒知錯了,好在陛下不是沒什麼寵幸麗清那丫頭嗎。”孫宵不服,臉上也一點知錯的态度也沒有,
老太太如何聽不出來他言下之意:您也不必着急上火,事情反正沒成。
老太太要被自家這個短視、狹隘的兒子氣死,這是嘴上認錯,實際責怪自己繞了他當國仗的好事,也不想想麗娘那丫頭的脾性進宮,如何生存得下去。
老太太擺擺手:“罷了,我現在老了,管不動你們了,但是,你們要記住,你們是一個娘胎裡生下來的親兄弟,都姓孫,這孫府要是沒了好,你們一樣不好。”
對老大道:“皇上最近顧不上我們孫家,這次的事情好歹是遮掩過去,那婢女看好了她,萬一她有那等造化,說不得也是惠娘的一份助力。”畢竟是皇上寵幸過的女人,老夫人想留着終歸有用。
“是,兒子也這樣想,所以将她安置在北園和西園偏僻的一處院子,派了兩個人看守她。”
皇宮,乾清宮内,皇帝跟前的大太監魏邕躬身前來禀報,曾祥夷曾太傅求見。
魏邕低着頭,目光偷偷向上觀察皇上的面色,昨日皇上失蹤三四個時辰,這期間,他作為皇上的貼身太監,可以說從未和皇上分開那麼久時間。
他帶着侍衛在獵場周圍五百公裡尋找陛下的蹤迹,整整三個時辰,在他都已經開始為自己項上人頭擔心的時候,陛下回宮了。
而跟在陛下身後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茶水太監,魏邕心中氣死,再怎麼樣,都輪不到你這樣的人跟着陛下身邊。
想起昨晚,見到皇上安然無恙,那真是比見到自己親爹親娘平安還高興,他爹娘早死了。
畢竟陛下要是有個好歹,他這個禦前大太監也就隻有一個死。
昨晚,他跪下請罪,本以為陛下會大發雷霆,畢竟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帶人救下陛下,若是陛下怪罪,他一樣也是死。
不料皇上吩咐:“将外頭的人都收回來吧。”聲音辨不出喜怒。
“是,奴才這就讓他們回來。”
“陛下,可曾受傷,是否宣太醫,是何人膽敢襲擊陛下,此等亂成賊子,必要将他千刀萬剮。”魏邕關切的問。
“不必,朕何時受傷了,不過是遇上一頭狐狸,追得深了些,去,讓外面那些人都回去,就說朕好得很,還有,将今天的獵物賞下去,尤其是瑞王,你親自将朕獵的狐狸送給瑞王,當做是自己對皇叔的賞賜。”
魏邕一時沒反應過來,實在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刺激,從皇上遭到刺殺,再到皇上失蹤,再到皇上突然無聲無息的回來,中間不過三四個時辰,他的心就像那秋千,忽上忽下。
現在陛下竟然像什麼沒發生一樣,還要自己去送獵物當賞賜,完全是當今天下午的事情不存在,還得勒令所有人當今天發生的事情都不存在,再者陛下哪裡獵到狐狸了。
“還不去辦。”
魏邕回過神,不敢再遲疑,忙答是,忙跑着出去,沒有獵物,好辦,讓人去禦膳房領不就得了。
小太監們準備好了,他來到乾清宮門口,轉達了皇上的意思,在群臣的圍攻下,他一再強調皇上沒事,就是獵鹿心急,耽誤了時間而已,現在已經回來了,大臣們依然猶疑不信。
有人道:“魏公公,還是讓我們去見一見不下,确定陛下沒事,我們才安心啊。”
衆人符合:“就是,就是。”
“諸位大人,皇上累了,已經要就寝,天色這樣晚了,皇上還賞賜了親自獵得的野物,大家今天就散了吧,以後有的是時間見陛下,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好不容易,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這些非要見皇上的大臣,轉身看見瑞王一臉肉敦敦的臉,憂心的看着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