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元劍派曆屆收徒必須從掌門開始,隻有掌門開始收徒後,其他人才可以收徒。收徒方式也分兩種。
一種是沖着坤元劍派來的,這種弟子就由長老做主,商量着分配;
一種是慕名而來,拜入誰門下則是誰。
至于其中通過考驗卻天賦不高,或者礙于情面不好打發的,就留作外門弟子了。
周朔是第二種。
聽說他和錢佑兩人年紀相當,似乎是舊識,為拜在錢佑門下甚至等了一百多年,直到祝嶽明受了雲歲鴻的拜師禮後才立刻進來的。
門内每提到“二師兄”也都講的是他。
在知道這次首席弟子不是雲歲鴻時,
齊舒玉還有瞬間納悶為什麼不是周朔。
當時僅僅以為是“周朔”在小說中從沒出現過——這種小原因而已!
齊舒玉搭在劍上的手抖了抖,
指尖泛起涼意。
他喉嚨滾動一番,眼神中有些迷茫:“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花怒嬌目眦欲裂:“其餘弟子們即使重傷也需重新比試,你憑什麼睡着覺就當上這首席弟子了?!更何況連在秘境中也是靠着雲歲鴻的吧?!”
“吵夠了沒有!”
伴随燕問雨一聲怒喝,刺耳的餘音回蕩在衆人腦海中。
齊舒玉忍不住抱着頭敲了敲。
餘光瞥見花怒嬌身形未動,隻眼眶微紅,冷冷盯他:“廢物。”
“本次首席弟子之位由師祖親點,便自有他的道理!你若不滿,可即刻打道回府同師祖争論!”燕問雨寒着臉道:“事情始末我已知曉,既然齊舒玉是唯一清醒着脫離秘境的,按照規矩,這首席之位也該是他的。”
花怒嬌氣極反笑:“他又沒有實力,不過運氣好罷了!”
“那你合該怪自己運氣不好!”燕問雨低聲呵道,目光掃過衆人:“再來一次,我将請長老出來親自定奪。”
花怒嬌瞪着齊舒玉,
重重呼出一口氣。
幾息暗潮湧動後,燕問雨緩了緩語氣:“…好了,當務之急是魔族蹤迹一事,你探到什麼了。”
她朝齊舒玉解釋道:“在山門口未來得及知會你,這九人便是其餘小隊之首,凡事你也可與他們商量後再定奪。不知你們是否相識,但想來是不打緊,接下來也要朝夕相處的。”
齊舒玉艱難地扯了扯嘴角。
有碰過面的,
也有幾個完全沒見過。
花怒嬌哼了聲。
“百裡内最近一座探查到魔族氣息的村子,不見任何生人,但打鬥破壞或者傷亡痕迹卻不多,觀屋内陳設似乎村民們是最近才消失的。”
“有勞。”
燕問雨表情有幾分凝重起來:“沒有絲毫動靜就讓全村人在墨君山下無影無蹤,怕真是有不得了的魔族。”
她思忖道:“你等繞開這個村子前行,我自去查看再與你們彙合。”
“這個村子在馬車必經之路上。”花怒嬌正色道:“是埋伏也說不定,我們要傳音回山内麼?”
“不可,”燕問雨擺手:“未經确認之事不得貿然禀告。”
“那我們如何打算?”
“先去讓弟子們做好……”
“首席?”花怒嬌側目挑釁道:“首席覺得我們如何打算?”
順着她的目光,
燕問雨皺了皺眉。
但到底沒再說話了。
被一雙雙意味不明的眼睛鎖住,齊舒玉呐呐道:“應、應該是沒事的吧。”
【……車隊經過一座無人的村莊,因發現魔族氣息,弟子之首的雲歲鴻提出在這裡留察一夜。
無人知曉,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那淡薄的魔族氣息正是銀翼天尊前幾日殘存的。
因他過于強大,
魔氣再三遮掩依舊不可避免地洩漏出來。
可世間萬般,唯“情”字難解。
連嗜血天尊也有朝思暮想的女子罷了。
他隻是想再偷偷看她一眼。
何錯之有呢?
于是,這一夜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花怒嬌環胸譏笑一聲。
燕問雨唇角已然抿成直線,聲音辨不出喜怒:“舒玉。”
“哎呀,在必經之路上的那村子麼?”
吳憂的頭從馬車窗口探出來,讪笑道:“師姐,也怪師兄弟幾個急匆匆抓了我來充這苦差事,我根本沒時間向門内禀告此事。那村子前些時日現了魔族蹤影,我是交過手的,沒讨着好處讓他溜了。但那魔族不似善茬,我擔心他會卷土重來,讓村長勸大家先到别的村子避避風頭了——正好,勞煩您跟門内通傳此事,讓大家多加留意。其實讓祝嶽明親力親為是再好不過的了,不過您千萬别說是師弟我的……”
“嘭——”
車廂一陣晃動,惹得拉車的馬嘶鳴一聲。
燕問雨收回拳頭。
“首席,現在你可告知有何打算了?”
“那、那我們在村裡住一晚看看情況再說?”
“還有異議麼?”
“……呵。不敢。”
“弟子附議。”
“弟子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