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好你就學着點。”
“——好!”郭瑞咬牙:“那且看首席能怎般讓人好生學着!”
待人都走後,
齊舒玉那顆跳動不止的心才漸漸停歇。
他捂着胸口,
覺得有些悶悶的。
剛才那一下真是把他砸壞了。
上官玲珑見狀急忙上前扶住他:“齊師兄,我——”
“别。你現在靈力不多,留着能派上用場的時候再說吧。”齊舒玉難受地揮開她,緊緊抓着衣襟,大口大口喘着氣,慢慢跪了下去,額上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身體裡的血液像是煮開的水,
咕嘟咕嘟冒着蒸騰的熱氣。
齊舒玉無比清晰地聽見了上官玲珑慌亂的叫魂聲:“齊師兄?齊師兄——”
完了。
是目标人物得絕症的常見體現手法!
昏過去前,
高大的劍士和冷峻少年出現在最後的視野中,一左一右拉着少女。
“無礙,師妹。”
“交予我吧,師姐。”
????
把妹會不會太敬業了點?!
真的不把炮灰當兄弟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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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搖晃中,一抹刺眼的光照得齊舒玉眼前發紅。
他砸砸嘴,
翻了個身嘟囔道:“把燈關上!”
“齊師兄!嗚嗚嗚嗚你終于醒了!”熟悉的少女哭喪聲在耳邊響起:“他們都安慰我說你隻是睡着了,我不信!嗚嗚嗚嗚你肯定是有事瞞着我!”
徹底清醒的齊舒玉翻身坐起來。
偌小的馬車裡擠滿了人。
吳憂、薛殷、上官玲珑、玉婉柔、燕問雨、雲歲鴻和他。
一共八個。
因為雲歲鴻頂倆上官玲珑。
難怪他一個傷患隻能躺地闆呢。
坐在兩邊的薛殷和雲歲鴻同時朝他伸出了手。
“????”齊舒玉左看右看了會兒,大腦陡然才思泉湧,瞪大眼睛爬起來,指着鼻子一言難盡道:“我修仙的,也得絕症了?”
那這裡的修仙到底在修什麼啊?!
上官玲珑被他的話刺激到,嘤嘤嘤着撲進他懷裡:“嗚嗚嗚師兄,玲珑好沒用!什麼都沒探出來!”
齊舒玉重新開始呼吸。
原來‘有驚無險’在這裡等着的。
太好了。
被灌水章救了。
玉婉柔将少女拉回來輕聲安慰:“既然皇甫師弟也贊你醫術高明,遠超他之上,那麼舒玉必定是沒事的,不必多慮。”
“???!!等等,”一口氣沒吸到底的齊舒玉變了臉色:“你用靈力了?!”
燕問雨點頭。
“看樣子你也知道了——下山前皇甫師弟曾秘音于我,玲珑每番使用靈力時,便會損傷她的性命,叮囑我們不到萬不得已莫讓玲珑出手。但昨夜我們幾人确實探查不出你的異樣,玲珑又十分擔心……”
上官玲珑在玉婉柔懷裡哭得更大聲:“嗚嗚嗚嗚難怪師尊總是不允我用靈力,他這般瞞着我,一定是用心良苦嗚嗚嗚——”
齊舒玉:“……”
難怪有了‘徒弟的醫術比師傅高’這個離譜設定還留着皇甫成華,他連不出場的時候都挺管用的。
不然就上官玲珑這個腦子,一旦知道魔蠱的存在,肯定會想用更多靈力拔除它。
那大家就全完了!
不過……
看起來她用靈力應該是有段時間了吧。
齊舒玉借着伸懶腰撩開簾子向外張望。
風和日麗。
青山綠水。
鳥語花香。
怎麼沒出事?
“婉柔,舒玉醒了,那我們便回吧,”意識到車廂過于擁擠的燕問雨開口提議道:“有歲鴻和吳師弟在這,想來不會有異。”
玉婉柔摸着上官玲珑的發梢,微笑着道了聲好。
齊舒玉忍不住再次瞟了眼‘母女二人’。
她脾氣真不錯。
上官玲珑也是真能哭啊。
吳憂斟酌道:“師姐離去得這般早麼,實在惋惜,左右留歲鴻與舒玉一起也不出岔子,師弟還有……”
“我單土靈根,你三靈根,問我也是無用。”
燕問雨朝吳憂舉起拳頭,
他的山羊胡抽了抽,默默不吱聲了。
燕問雨環視一圈,
停在薛殷身上。
她叫不出少年的名字,眼神裡有一瞬尴尬。
薛殷主動開口道:“弟子薛殷,與齊師兄有事相告。”
燕問雨又看向齊舒玉。
齊舒玉點頭。
薛殷在也好,看他和雲歲鴻不太對付的樣子,應該會幫忙在雲歲鴻那裡給他打掩護。光憑他自己,遲早會露餡。
見薛殷留下,上官玲珑也哭天抹淚地要留下來,于是燕問雨和玉婉柔不再多言,掀開搖搖晃晃的車簾跳下去。
兩人離開後,
吳憂當即從薛殷旁邊的角落換到中間去,長長松了口氣。
上官玲珑也落坐回了薛殷身邊。
不得已又和硬邦邦的雲歲鴻擠在一起,齊舒玉怨念地盯着對面的薛殷。他也想和上官玲珑坐在一起,香香軟軟的還不占空間。
少年眼神古波無瀾,眉尖幾不可見地一挑。
沒放過他丁點表情的齊舒玉:“!”
挑釁!
他在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