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殷這小子是真的很會搶活。
難怪給他遞橄榄枝他不接,
原來是哥光顧着畫餅,忘記給他安排工作内容了。
齊舒玉自覺地往少年身後靠,決定把這個就業機會讓給孩子。
不過銀翼天尊這傻逼好像也不是個蠢貨,薛殷一看就比他齊舒玉還要低級點,秉承着遇到免費買賣就要搶最好的原則,瞧不起他的同帽中人道:“你是什麼東西,立刻離開本尊仆從,本尊放你自生自滅。”
齊舒玉悄悄貼在薛殷耳後,好心安慰他道:“小薛,他好像瞧不上你,覺得你不如哥,但你也不要氣餒,畢竟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給哥當替身的,你有本事站在哥身邊已經是你的榮幸了。”
心理素質不好的少年難過得身子都繃緊了,比人生規劃還要清晰的精緻下颌線上鼓出一小團咬肌,雪白頸側氣出層淺淺的嫣紅。
啧,
臭小子不願意面對事實是吧。
嫉妒怪。
砰——
一聲突如其來的炮仗把抽抽嗒嗒的上官玲珑吓出小奶貓叫。
幾個好色的大老爺們不約而同朝她看去。
齊舒玉臉‘唰’地黑下來:“女孩子家家的正經點,沒事賣什麼萌?!”
“嘤嘤嘤師兄你為什麼這麼兇呀,玲珑沒有賣什麼呀。”
“别以為你哥我不知道,死丫頭,你就是想引起男人注意!”
猶如狂風吹過腐朽沙堡的滄桑嘶嘶哈嘶聲響起。
沉悶雷聲暴漲。
“混賬魔君!拖住他們!”
“哈——嘶——嘶——哈——嘶”
“大膽!竟敢斷言舉足很重的本尊不如你這尖嘴猴腮的巴掌天地,該當死罪!”
紅紅媽聲音一頓,繼而變得超級響亮超級哈嘶。
砰——砰砰——
又是接連幾聲破爆,齊舒玉也忍不住順着上官玲珑的方向看去,五顔六色的淡光在院子上空乍現,像是煙花被什麼厚重的磨砂玻璃包裹住。
齊北厲哼笑一聲:“能挺到現在,這些老東西不愧是堆難啃的骨頭。”
濃稠的加速轟隆聲蓋住了響動:“不知所謂的東西,放開本尊仆從,不然休怪本尊大開殺戒!”
薛殷看來很想吃到這碗飯,不僅沒離開,甚至還更往後半步,齊舒玉盯着快貼到自己帥臉上的烏黑腦勺,想站遠點,卻被他反掌按住了尾椎下方。
指尖薄薄的顫抖隔着布料激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
齊舒玉把他的手拔出來,放自己腹肌上。
方便他扶得穩點。
砰砰砰——
随着越來越清晰的煙花,雷公電母不知道怎麼回事,因為戀愛小說裡最可告人但根本沒告的事吵了起來。
“嘶哈嘶——嘶——哈嘶——”
“不行!這功勞本尊勢在必得,堂堂天尊怎會輕易言敗,人類奸詐,還需本尊親臨天下,嚴防死守!”
“哈——嘶哈——哈嘶嘶哈——”
“大膽!本尊不得将就!他心甘情願成為本尊仆從,自當忠孝兩全,為魔作伥!”
砰——
“哈嘶哈嘶——嘶——哈——”
“混賬!還不趕快殺了他們!本尊一言既出驷馬難追,現世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何能讓五個人知曉!”
鋒利寬厚的全黑巨角微動,透金色冷瞳機械地俯視着月光下的長廊,滿是異紋的灰白色手指擡起。
點了四下。
“沒錯,四隻人類已是本尊的容忍限度,不能再被其餘看到!殺掉他們,讓本尊得空拿到身子。”
“嘶嘶——嘶哈嘶——哈——”
“放肆!本尊與魔神一脈相承,豈是胡作非為,小小魔君也敢以下不服上!”
“嘶——”
遮天蔽日的銀灰色羽翼在一瞬間幻影重重地展開,每根翎羽似是有了悄無聲息的變化,泛着不寒而栗的堅硬冷光。
刺眼白光從漆黑銳利的指尖傾瀉而出。
身前少年猛地噴濺出一大口鮮血。
哦豁,
孩子困了。
齊舒玉眼疾手快地環住了清瘦腰身,忍着丹田千萬根針紮的刺痛托着他往後退去,感到靈力波動沒那麼劇烈才将人放在地上。
清純甜美的少女也面露難色地跟了過來,目光心疼地坐在不省人事的少年旁邊,像是遺體告别一樣握住傷痕累累的手,流成線的眼淚拿去織毛衣都能過完一個寒冬。
玄衣青年站在這對苦命鴛鴦旁邊,
媽逼的就像個炮灰。
齊舒玉呼口氣,
移開目光。
‘我操’了一聲。
全身黑袍籠罩的老魔女竟在不知不覺間漲大了數十倍,從小竹竿變成了比牛頭怪還要大的體格子,即便還有一大半臉遮在随她一起變大的袍下,但這傻缺忘記遮另一半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覽無餘。
甚至不能稱之為臉了。
密密麻麻黑色長條會蠕動的波段上嵌着腥紅色血石。
齊舒玉懷揣着yue心仔細打量着,總覺得這個魔女NPC的組成紋路有些奇怪的眼熟,但暫時選擇放棄回想,畢竟現在不是玩密室解密的休閑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