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北厲垂下目光,腳尖挪動半寸。
衣擺被貓一樣的力道摸索着拽住,眼前傻子發出聲得意洋洋的怪笑,驕傲地拿他衣擺擦起臉來。
幽深如墨的桃花眼黯下去。
他擡起靴子,
在那張泥濘的臉上輕輕踹了一腳。
“我操了你他媽的齊北厲你要死啊!你是不是要死!老子看你真是活夠了!”齊舒玉一把甩開手裡柔軟堅韌清涼滑膩的錢,用繭刀手在賣不出去的臉蛋上暴躁地磨來磨去,不顧白内障視野的受阻,稀裡嘩啦沖起身把狗逼資本主義打倒在地,坐他肚子雙手掐他脖子,咬牙切齒:“混賬東西!誰給你的包天狗蛋這麼對待本尊!”
紅溫男推拒的手還抵在他腰側,放聲大笑。
“師弟。”
“别逼逼!我他媽今天就要弄死他!”
“哈哈哈哈哈,你倒是能耐不小。”
嘩啦——
模糊中好像有什麼特效飛過來了。
齊舒玉身子一輕,被人提着後脖頸拎起。
長夜瞬間被大片濃重氣息塞滿。
——不用看。
這會兒能沖破魔障的肯定都是正派屬性,反派屬性的遇到危險就死。
“孫道友可是丹田受損?”
“無礙,有勞吳道友,在下不過靈力受制,現下破了魔陣,調息片刻便能恢複。”
“可方才我見孫道友似是有暈厥之象,道友已入煉虛,切莫大意。”
“多謝李道友關切,不礙事的。”
——不用看。
這個孫道友肯定是正派裡沒實力的,炮灰屬性。
齊舒玉一邊冷靜分析,一邊抱着電線杆擦眼睛。
不抱着不行,
正派出來了他作為反派就要遭殃了。
情理之中的是,他們居然沒人敢找紅紅媽算賬。
都被無證關押了還在乎紅紅媽今天是不是不太方便,希望可以改日來拜訪,明天有空的話明天最好。
紅紅媽沒說可以,
也沒說不可以。
齊老錢很有存在感的嗤笑一聲。
“這樣如何——各位的交易,龍崖谷接了。”
“就憑你?毛頭小子何德何能。”
夾子音齊舒玉不由自主地翹起了蘭花指。
臉上被不輕不重擰了一下。
“一會兒再收拾你。”
齊舒玉但笑不語,深藏功與名。
這話多适合給NPC接茬啊。
所以白鳳苑嬸子立刻就開始找茬道:“連石道友也不會這般誇下海口,教我們如何信你?”
“嬸嬸這麼快就忘記稱呼我為‘少谷主’了麼?”
“哼,”白鳳苑嬸子大概氣瘋了,笑出聲來:“上一任龍崖谷之主銷聲匿迹百年,對龍崖谷不管不顧,十五年前又在閉關中爆體而亡,百餘年來,你雖仍擔着‘少谷主’的名頭,可誰知還剩多少料子呢?”
“愛信不信,”齊北厲注定不走正道地把她堵了回去:“那就看各位有沒有信心,與一位魔族達成交易了。”
一衆NPC沉默。
齊舒玉眼睛揉了又揉,
終于能看清點了。
“……”
小小的長廊擠滿了人,而傅紹歸也還活着,偷偷摸摸持劍守在雲歲鴻邊上,多虧有他們三點五個大猛男排成一線,才給了上官玲珑和薛殷呼吸的機會。
就是好死不死齊北厲站前面去了,
愣是襯得他們像重金雇來的俏保安。
至于棠風,齊舒玉剛回頭時被身後這個臉白白的紅衣鬼男吓了大跳,還以為上官玲珑也會像老魔女一樣變身,差點棄坑這個破穿越遊戲。
人群視線都被全開麥嚎叫聲吸引過來,玄衣青年超絕不經意轉頭,将主角變成了主角。
女主這個顯眼包一下子就接上戲了:“都看着玲珑做什麼?大家還是回去吧,以玲珑對紅紅的了解,紅紅是不會答應各位請求的,雖然她是魔族,但她是個善良的好魔族,隻想安安靜靜地一輩子守護烏水鎮,希望你們不要再來打擾她了。”
好一個标準的正道教科書語錄。
奈何沒人聽。
這些沒有史料記載的小頭目炮灰大概是捧高踩低屬性,壓根不買女主絕美容顔的帳,隻顧圍着紅紅媽,一言不發地用眼神搞事業。
直到紅紅媽被他們嘈雜的眼神吵到,高貴冰冷地用上了消失特效術:“都聽玲……珑…安……排。”
齊舒玉:“……”
主角光環連他媽找工作都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