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寒冷,江北熹緊了緊衣袍,整理好情緒,徒手捏了幾隻靈蝶,騰出手放飛了,那肉身傀儡本就是害人害命的禁術,所有傀儡皆有活人人血練成,最後将人活活折磨至死,手法殘忍,所以每個傀儡身上都帶着怨氣,而其母體更是怨氣極重,通天的氣息必能讓靈蝶感知到回來報信。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一直靈蝶撲扇着雙翼飛來,江北熹神情嚴肅,跟着那靈蝶一路過去。
江北熹立在劍上,時刻觀察着周圍的境況,可走了片刻,那靈蝶卻止住不肯動了,江北熹心生疑窦,它并沒有覺出周圍什麼異常,便伸手碰了碰那靈蝶,可那靈蝶也隻是一味的舞動着翅膀,一寸也不想往前飛了。
江北熹停下,将高度放低了些,警惕的觀察周圍的環境。
“奇怪……”江北熹喃喃道。
樹木高大茂盛,樹幹卻極其扭曲畸形,透露着一絲詭異,可除了這些一切風平浪靜,并沒有什麼異常。
江北熹眉頭緊鎖,又看了一眼身旁飛舞的靈蝶,那靈蝶在原地使勁的撲騰,翅膀比平時扇動的更快,隻有在身處危險中時,靈蝶才會這樣。
雖沒有看出異常,江北熹也不甘輕舉妄動,靈蝶的感知時不會有錯的,肉身傀儡這項禁術厲害非常,古籍上也沒有對母體的詳細記載,這母體有沒有靈識、謀略這些尚且不知,面上風平浪靜,說不定正藏在某個角落,伺機而動。
江北熹眯着眼睛,想要把底下的景象看的更清楚些,忽然,地面劇烈的顫了顫,無數片葉子紛紛落下,江北熹警覺,立刻做好提劍準備,下一秒,底下就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吼叫。
那聲音穿透力極強,震的地動山搖,江北熹警覺,又禦劍把高度壓低了一些。
瘴雲山的植被茂密,本就遮天蔽日,江北熹雖在高處視野也并不是很好,根本無法看出下面是怎樣的一個景象。
江北熹猜測,母體應該也同子體一樣,在樹幹中藏匿着,可這邊植被衆多,保不齊每個樹幹中都藏着兇屍,自己若貿然前往,牽一發而動全身,必回被兇屍包圍。
江北熹不敢輕舉妄動,隻得探出一絲靈力,先追蹤底下那東西的位置。
果不其然,靈力彙聚成一股,泛着談談的藍光,在下面遊走了幾番後,停在一個位置不動了。
江北熹眯了眯眼,把高度壓倒最低,随後收起劍,架着輕功,落在了離那股靈力不遠處的樹枝上,靜靜地觀察。
除去時不時傳來的震天般的響聲,底下一片甯靜,難以辨别母體究竟是藏于那顆樹幹。
江北熹離得很近,心如擂鼓,握着劍的手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他認真的辨别了方向,最後鎖定了一顆樹幹粗壯,枝繁葉茂的樹。
江北熹一手持着鎮魂符,一手緊緊的握在劍柄上,在又一次吼叫聲過後,江北熹找準時機,縱身一躍,用靈力包裹着劍鋒,狠狠的向那樹幹刺去。
強大的靈力接觸到樹的瞬間,樹幹和地面開始劇烈震動,比之前他們遇到的所有震動都要猛烈,一瞬間天旋地轉,難以站穩,随後無數聲低吼着的咆哮傳來,樹幹爆裂開來,沙土飛揚,江北熹瞳孔猛縮,用手肘掩面,連連後退了幾步,待站定後,立馬提劍做了迎戰的準備。
江北熹知道,他賭對了,剛剛刺穿的便是母體所藏身的那棵樹。
對面的怪物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氣,伸開原本卷縮的身體,江北熹被震動的地面晃得頭暈目眩,強迫着自己保持清醒,他放下手,瞳孔漸漸聚焦,可真當看清是對面時什麼怪物時,他還是震驚了。
那怪物“咔咔”的伸展着骨骼,一下子從樹幹那麼狹窄的地方出來,那東西迫不及待要将身體全部釋放,一瞬間,那東西居然長到了數十米高,遮天蔽日,投下來一片陰影,籠罩着江北熹。
他本以為母體同子體的外貌相似,隻不過是體積大了一點罷,可并非如此,眼前這東西根本不能算作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