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一些修為本就較高的弟子都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這結界實在是兇險,且結界反噬不是小事,那些修為尚且不夠的弟子絕對不能再參與進來了,免得更多的傷亡。
四位掌門為穩住局面,商量了一番,剛才破陣的時候,那從結界裡傳來的煞氣妖風絕不是尋常東西所能達到的,裡面是什麼還未可知,且這結界如果不能一鼓作氣将其破開,就會以極快的速度愈合,如果真的如此往來幾次,隻怕所有人的靈氣都耗盡,也難把這結界破開。
玄霄宮的掌門聶誠仁算是四位掌門中年齡最長的,若是出了什麼事,也是聶誠仁先拿主意,可現在的情形,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若想強力破開不難,隻是要損失大量靈力,與靈劍派的戰争不知道要維持多久,絕不不可能在這損失太多。
一向老成的聶誠仁如今也沒了注意,低頭思索着,一時間四人都沉默不語。
一旁的常煜,眼珠子一轉有了想法,但瞧瞧周圍幾位掌門都沒說話,就又沉默了。
青淩閣前些年實力并不是很雄厚,都是常煜的父親費盡一生創下的成就,在場幾位除了他,剩下的掌門,都是從他父親那輩就已經就位掌門,若按年齡來論,在場的都是他的叔伯,常煜畢竟上任的時長尚短,且年齡尚輕,沒見過什麼特别大風浪。
平時就喜歡養養靈獸,上位多年,出了什麼事,也隻是盡力而為,大多時候都選擇明哲保身,這位掌門雖然勇猛欠佳,但心慈和善,經常出手幫助當地貧民,雖然年齡尚淺,但卻深受愛戴。
出了這樣的事,見幾位年長的兄伯都不說話,自己更别提有什麼想法了,免得說出來讓人笑話。
可心裡經過一番思想鬥争,表面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楚明熙發覺了常煜的不對勁,開口問道:“常掌門是有什麼想說的嗎?”
常煜突然被點名,剩下幾位掌門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常煜有些一時有些緊張,但感受到了幾位叔伯目光,尴尬一笑,說道:“我隻是有個想法,可能不太可行。”
聶誠仁擺擺手:“無妨,我們一起商量就好,各抒己見,常掌門不用太緊張。”話畢,其他幾人附和了幾句,他們當中就屬常煜年紀最小,為人又實誠,他們幾位也常常對這位小輩寬容有加。
常煜遲疑了一下,随後慢慢道:“這結界中妖風邪氣太過于強勁,如果破陣的破口太多的話,反而使煞氣增多,破陣就更難堅持了,這陣破開,不需要急,而是需要源源不斷的靈力輸送,拼的是長勁,依我看來,隻需要開幾個破口,讓門派中擅長陣法的人破陣,其餘的高修為弟子一部分向他們輸送靈氣,另一部分在結界中的邪氣洩出時,及時築好防禦結界,而至于修為不高的弟子,就負責療愈工作,但凡有弟子靈脈不調,就立刻換下來接受療愈。”
常煜酣暢淋漓說了一通,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裡,說完才去觀察幾位掌門的反應,略帶試探的問:“諸位叔伯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嗎?”
楚明熙率先點點頭,開口道:“我覺得不錯,不過我派對于破陣之法還有所欠缺,這破陣的人選……”
“我派有幾位掌門都是精通于破陣之法的,破陣的人選大可不必擔心,”一直沒說話的碧水門掌門肖琳嚴肅道,接着一拱手,“但輸送靈力的事也就勞煩幾位多費心了。”
幾位掌門商定下來,有略微思定一二,便不必再拖,立刻召集弟子,安排破陣之事。
片刻後,将一切安排好,站在最前面的幾位長老統一起勢,整齊劃一,霎時間,掌心便呈現出金色的結印,由滾滾修為而築,而後重重的拍在結界上,一瞬間妖風四起掌心和結界處迸發出金紅色的光。
後面的高修為弟子也迅速捏着法術,向前面的人源源不斷的輸送着靈力,常煜特别囑咐了,輸送靈力時萬不可太猛太急,一來破陣一事并不是短時間内能完成的,這樣一來堅持的時間更久些,二來前面破陣之人本就要面對結界中的妖風邪氣,身體内的靈力破洞的幅度本就大,若一下子接受了太多靈力反而會對靈脈有損。
靈力如洪水般洶湧而上,沖在結界上,不過片刻,結界上便出現了破洞,也就是霎時間,妖風邪氣從中傳出,一團團黑氣不斷從中飄散而出,負責築結界的弟子立刻反應過來,利落起勢,瞬間一道屏障便在弟子們的身前護住,任憑邪氣如何肆虐也奈何不了什麼。
随着結界的溶洞越來越大,破陣的難度也随之增大,有些弟子已經不堪這巨大的沖擊,隻能暫時下來療愈,隻是前一個人剛下來,後面就有人頂上去,下來的弟子立刻接受療愈。
竹系一脈都被分到了築結界的陣營,江北熹不放心沈冀讓他在自己身邊站着,外界的壓力越來越大,沈冀有些抵不住,連結界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卻還是咬牙堅持着,一邊的江北熹狀态也不是很好,額上布滿了細汗。
江北熹注意到了沈冀的異常,擔憂道:“若感覺不行了,千萬不能逞強,傷到身體可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