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冀正是十七八歲的年紀,這個年紀的男孩最争強好勝了,自尊比命重要,自然不想承認自己這麼容易害羞,每每在這種事情上被江北熹打的節節敗退。
沈冀穩定住自己的情緒,腦子飛快的想着應對之法,壓制住顫抖的聲音,強裝着冷靜道:“好,師兄永遠是敬重不能唐突的,那以後我就恭恭敬敬的叫師兄,再也别想讓我叫别的什麼。”
這話一出,本來還洋洋得意的江北熹瞬間沒了笑容,又抱的緊了一些,語氣略帶些撒嬌道:“那可不行,我……我不這樣說了還不行嗎?”
看着江北熹吃癟,沈冀的嘴角好不容易有幾分上揚。
但還沒得意多久就聽見江北熹笑着,語氣中帶着期待,道:“那……你剛才的意思,是想叫我什麼啊?”
沈冀臉一僵,沒想到江北熹将計就計,也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江北熹看到沈冀的好不容易恢複了些正常顔色的臉頰又紅了起來,嘴角就壓制不住的上揚,想親一口卻又怕沈冀生氣。
“沒……沒什麼。”聲音明顯底氣不足,比剛才理直氣壯的樣子心虛了不少。
可江北熹并不打算放過他,貼近了他耳邊輕聲問道:“你想什麼呢?想叫我什麼?嗯?”
貼的很近,溫熱的氣流弄得沈冀耳朵癢癢的,沈冀不舒服的動了動,嘴硬但卻很沒底氣的小聲道:“我都說了沒什麼……”
“哦——沒什麼。”江北熹特意停頓了一下:“那師弟,你叫我一聲好聽的呗。”
“你别……你别得寸進尺。”沈冀耳邊癢癢的,我縮了縮脖子,不太舒服。
“我說真的,你叫我句好聽的,别連名帶姓的,也别叫師兄,其餘的什麼都行。”
低沉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着,引/誘着他一步一步走進江北熹的圈套裡。
江北熹見沈冀被他一段話,弄得不敢動彈也不敢說話了,心知這樣隻要再逼他一把,他就能如願以償,于是,不要臉的某人又使一計,貼着沈冀的耳朵,溫柔的引/誘。
“你想想道侶之間都喜歡互相說什麼,什麼都好,叫我一聲,好不好,寶貝。”
沈冀聽到這話差點炸了,他驚訝于這人的厚臉皮,昨天才剛确認了關系,今天就想狗皮膏藥一樣粘着,剛才一起便這樣,這以後還能有好。
“你滾!江北熹!你這個人!就是不要臉!你得寸進尺!”
這次沈冀沒遂了江北熹的心願,奮力反抗,江北熹覺得再不放開,沈冀都要上牙咬他了,才堪堪的放開手。
獲得了自由的沈冀都快被羞憤吞沒了,怨憤的看着江北熹,若是目光能化作實體,江北熹現在都要被沈冀看出兩個窟窿來了。
江北熹沒打成心願,知道自己這是給人逼急了,适得其反,但他也不着急,想着反正都已經在一起了,不急于這一時。
沈冀伸手捂住自己燒的滾熱的臉,瞪着江北熹想要開口罵兩句。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傳來,沈冀立刻如驚弓之鳥,眼睛掙得老大,盯着門外。
門外傳來聲音:“老七,北熹啊,在屋裡嗎?”
是竹長老的聲音。
沈冀立刻辨認出,壓着自己顫抖的聲線,回道:“在的師父,您先等一下。”
平時師父有事都是叫門侍或者靈蝶傳喚的,怎麼今日沒打招呼,自己就過來了?來的太過于突然,沈冀毫無準備。
隻能慌亂的站起,略微整理了一下方才因玩鬧褶皺的衣衫,又拍了拍臉頰讓自己鎮定下來。
江北熹見他這模樣,輕笑道:“不用那麼緊張的。”
不說還好,一說沈冀更加惱怒,打了他一下,又怕門外的竹長老聽到,小聲卻帶着怨氣道:“還不都是因為你。你還笑。”
竹長老在屋外等了半晌,“吱嘎”門終于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