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了,江嶼一大早被外婆從床上拽下來,他困意綿綿地往學校裡走。學校離他家大約15分鐘路程,他平時都是走路去的。
高二換教室了,不過假期補課的時候已經在新教室上過課了。
江嶼輕車熟路走到新教室,來到最後一排,他自己一人一桌,把書包塞進桌鬥,埋頭睡覺。
斐文青坐在江嶼前面,回過頭,“你又跟人打架了?”
他早早就來學校了,盯着江嶼走進教室,但江嶼都沒瞧他一眼,他卻把江嶼臉上的傷痕看得清清楚楚。
江嶼把臉藏進彎臂,有氣無力地說:“托你的福。”
要不是那封情書,也不至于跟人打起來。
斐文青喝着小牛奶,“你把誰打了?”
江嶼擡眼,瞥了斐文青一眼,這麼大了還喝小牛奶,但皮膚還那麼糙。
說自己被人打了挺丢人的,江嶼道:“陳露兒男朋友。”
“啥?啥意思?”斐文青豎起耳朵,聲音沒控制住,“你把陳露兒男朋友打了?”
話音一落,他感覺全班同學都看着他倆。
陳露兒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圍了一群女生,他這句話像是證實了某種猜想。
衆人看江嶼的眼神帶着鄙夷。
有人竊竊私語。
“陳露兒拒絕江嶼是對的,他雖然長得帥,但人不行,愛打架。”
“對啊,動不動就打架。”
“聽說他愛而不得差點把露兒打了。”
“我表哥當時在河邊,親眼所見,江嶼和全市第一名打起來了,江嶼還被推下水了。”
“活該啊!”
議論飛起,江嶼麻了,索性睡覺。
流言蜚語一半真一半假,撿着聽,斐文青小聲道:“嶼哥,你真被人打下水了?”
江嶼沒搭理。
斐文青:“靠,可以啊,為愛瘋狂。”
江嶼不耐煩,“閉嘴吧你。”
“江嶼。”班長李麗敏從外面走進教室,那眼神帶着輕蔑,“班主任喊你去他辦公室。”
此話一出,那些本來小心翼翼偷看江嶼的目光大膽了起來,全都聚攏在他身上。
“什麼事?”江嶼站起來,椅子腿摩擦出刺耳的聲音,衆人眼中的鄙夷之色滲透而出。
陳露兒身邊的女生小聲道:“江嶼不會又要打人了吧?露兒你得小心,他這種偏執的人可能會做出更瘋狂的事。”
江嶼:???我什麼時候是偏執型人格了?
班長面露不屑,“什麼事你清楚。”
江嶼歎了口氣。
看來有人把他打架的事告訴班主任了,這種不在學校發生的事其實不應該驚動班主任的,但是班主任對他的“管教”能好像伸到國外。
管的真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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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
班主任王博坐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面,“你說你不好好學習就算了,表白失敗就算了,還糾纏不休跟人打架,丢不丢人啊?”
江嶼靠着桌子站得随意,“你找我就這事?”
王博:“感情您覺得這不是大事?”
“嗯。”江嶼想了想,道:“是他先動的手。”
王博指尖敲打桌面,似乎要把桌子戳破練出一陽神指,“人家堂堂學霸怎麼會跟你打架?”
這麼一說,江嶼感覺傷口更疼了,連最關心他的老王都不愛他了,都偏心學霸了,學渣真沒尊嚴,“學霸怎麼就不會打架了?老王你這是歧視學渣,我不服!”
王博道:“我不管你服不服,這事全校師生都知道了,陳露兒家長叫我嚴肅處理這件事,不管怎麼樣,你去跟陳露兒好好道歉。”
江嶼站得有些累,索性一屁股坐在桌子上,非常認真道:“老王你别激動,我非常認真地告訴你,我根本不喜歡陳露兒,情書不是我寫的。”
王博拍桌子,“别坐桌子,讓别的老師看了像什麼話。”
江嶼隻好站起來。
王博:“你還好意思說你不喜歡陳露兒,你上課一個勁地盯着她看,不好好聽課。”
江嶼:……天大的誤會
王博不給江嶼反駁的機會,“你說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吧,既然如此,那就更好解決了,你跟她道個歉這事就結了。”
聽王博這話,根本就不信他的話,一心想解決流言蜚語。
“我說了,情書不是我寫的。”江嶼語氣有些急。
話音一落,有兩個人走進辦公室。
是理1的班主任張娟和……
“靠!離騷。”江嶼看清了張娟身後的人。
跟張娟進來的人是前幾天和他打架的楚遲。
江嶼納了悶了,這狗離騷不是附中的嗎?怎麼來他們二中的?
江嶼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好想把這狗東西按在地闆摩擦。其實他和楚遲本來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楚遲讓他在二中顔面掃地。
【他江嶼喜歡陳露兒被醜拒】
【江嶼和情敵打架輸了】
這兩件事離譜的謠言已經全校皆知了,早上上學的路上就聽到有人在議論了。
江嶼覺得這事嚴重影響了他偉岸的形象,但他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去為難陳露兒。
其實在此之前他對陳露兒還是挺有好感的,說話溫溫柔柔的,對身邊的人也很有禮貌。
鬧成這個局面,也不是陳露兒的錯。
是狗離騷的錯!
沒有他摻和一腳,這件事可以解釋,但是他的出現讓事情越描越黑,他跳進黃河都是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