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遲也豎中指,然後騎自行車快速離開。
王一帆道:“嶼哥,你跟離騷真有緣啊,哪都能遇到。”
江嶼道:“狗屁緣。”
吃了飯後,江嶼四人黨又去了趟網吧,回來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這段時間,江嶼每天晚上都會給鐘芹送藥,養成習慣性動作,看到院子裡熟悉的藥壺,他把包放回屋,提着藥壺去鐘芹家。
在上石梯的路上,斐文青給他電話說,說自己看上了文科班的一個女生,要和他讨論如何把對方追到手。
他們這群人中,就江嶼在初中的時候談了一個女朋友,自然而然成了經驗之談。
江嶼一本正經地給斐文青傳授經驗,但大多數是胡謅,他初中的戀愛時間就一個月,最大的進度是牽了個小手,後來那女生轉學了,他們就分了,江嶼為此還小小郁悶了一周。
來到鐘芹家門口,江嶼一邊打電話一邊敲門,他向來隻敲三聲,然後放壺就走。
但是在敲第二聲的時候,門從内打開了,楚遲那張冷酷欠揍的臉落在眼前。
江嶼:“卧槽!”
斐文青在電話那頭呱唧:【你咋還罵人了呢?】
江嶼:【沒跟你說話。】
把藥壺放下,江嶼轉頭就走,斐文青喊着:【你跟誰說話呢?】
“江嶼,你來啦。”鐘芹來到門口溫柔說着,“過來坐。”
江嶼回頭,笑道:“鐘姨我不坐了,我回家寫作業,忙。”
他是真的要回去寫作業,雖然成績差,但是該做的還得做。
鐘芹擺擺手,“那你回去注意石梯,小心點。”
鐘芹看着江嶼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才關門進屋。
楚遲已經把湯藥倒在碗裡放桌子上,弄好之後扭頭上樓,他的卧室在二樓,上了幾個階梯,他停下腳步,問:“你最近一直在喝藥?”
平時他兼職到晚上十點才下班,到家快十點半了,他媽早就睡了,一整天下來,基本不見面。
“嗯。”鐘芹吹了吹湯藥的熱氣,“這邊靠海太潮了,趙醫生給我配了驅寒的中藥。”
她把藥碗放下,看了眼兒子,“你和江嶼還沒和好?”
楚遲沒說話。
鐘芹歎了口氣,她這兒子對誰都很冷淡,好像捂不暖的冰塊,“江嶼是個很好的孩子,天天晚上給我送藥,送半個月了,大概是怕遇見你,每次敲門之後把藥放在門口,他多懂事啊。你長這麼大了,也應該學會交朋友了,江嶼就很不錯,你跟他好好處吧。”
楚遲眼底平靜,鐘芹不知道自己腦袋是被她口中的好孩子打傷了,他和鐘芹雖然住一個屋,但他平日早出晚歸,很少和鐘芹碰面,或許鐘芹都不知道自己兒子腦袋受過傷。
鐘芹又歎了口氣,“何必呢,你不用那麼辛苦賺錢。”
楚遲眼底暗了,“我不賺錢,花他的?”
鐘芹:“不是他的錢,是我自己的存款,我們搬到這裡來,他不知道。”
楚遲:“你的錢留着治病吧。”
鐘芹身體不好,藥不能斷。
……
二中有片約兩畝地的小樹林,小樹林有彎曲小道,夏天樹影斑駁,到這裡來走動十分惬意。
無疑這種地方也是幽會的好地方,也是躲避老師抽煙的場所。
江嶼、斐文青、王一帆和陸潛四人坐在樹上抽煙。
斐文青看着不遠處的小情侶,咂舌道:“我TM什麼時候也跟女生來這裡談戀愛就好了。”
王一帆一邊玩遊戲一邊道:“怎麼着,嫌棄我們了呗。”
斐文青:“算你有自知之明。”
江嶼躺在粗壯的樹枝上,閉目養神。他抽了半支煙就沒抽了,他不愛抽煙,無非湊個熱鬧,忽地,他隐約聽到哭泣聲。
江嶼睜眼,擡起身,“你們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哭?”
“沒有。”
江嶼:“你們再聽聽?”
四人凝神靜聽,這次都聽到了,是女孩子在哭,還有人在破口大罵。
斐文青指着身後的教學樓,“聲音從上面來,好像有人在打架。”
江嶼跳下樹,“上去看看。”
小樹林挨着一棟四層的舊樓,這棟樓已經被廢棄了,無非是存放被淘汰的教具,教學樓門是關的,但一樓有個教室的後窗壞了,經常有學生從窗戶上爬進去。
江嶼四人熟練地翻窗進入,哭泣的聲音從四樓傳來,他們到了四樓聽到了罵聲。
“賤人,你再哭,我打死你!”有個女聲惡狠狠地說。
“把這賤人的衣服脫了。”
“寫上抹布!”
“啪!”清脆的扇耳光的聲音從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傳來。
江嶼四人已經在走廊上了。
斐文青小聲說:“校園霸淩?”
四人立即跑過去,江嶼平日有鍛煉,速度比三人快,已經跑在前頭了,他耳邊不時聽到衛生間傳來的咒罵聲。
“賤人,跟老娘穿一樣的衣服你配嗎?”
“草,成績好了不起,長這副模樣勾引誰呢!”
衛生間有兩間,外間是洗手的,内間是無遮擋蹲坑式的廁所。江嶼進衛生間時,看到四個女生抱臂站在内間和外間的過道上。
有個燙着大波浪的女生正抓着另一個女生的頭發,那女生被丢在廁所坑裡,衣服被脫了隻有内衣。
大波I浪I女生“啪啪!”幾個大耳光扇過去,“賤人,賤人!”
被打的女生臉上出現了手指印,頭發淩亂,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