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江嶼擡頭看他，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司洲不搭理他，手搭着陸潛的肩膀，笑道：“還得是嶼哥，玩得發高燒了，學着點。”

陸潛把他的手拍開，“吃飯，話多。”

斐文青看陸潛一眼，又看司洲一眼，随後又看看江嶼，“你們在說什麼？”

“我哪知道？”江嶼也是一臉懵，病初愈，不是很有胃口，他擡頭放眼望着食堂尋找楚遲的身影。

沒有找到，更加沒胃口了。

飯畢，司洲把陸潛拉走了，江嶼和斐文青、王一帆去小樹林，在小樹林，江嶼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楚遲。

好不巧，楚遲正和一個女生從對面走來，樹影斑駁，好一對壁人。

江嶼覺得刺眼，但對方已經靠近了，他沒有逃避的機會，而且他也不想逃了。

斐文青和王一帆本想拉着江嶼走另一條路，不要打擾學霸談戀愛，但是江嶼就站在原地等待楚遲靠近。

他能感覺到楚遲也在看着他，随後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

江嶼把袖子拉下來遮擋手腕僅存的印記。

這印記來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但即将面對面時，楚遲收回了目光，和女生往另一條路離開了。

草！江嶼心裡暗罵。

江嶼索性拿起手機給楚遲打電話過去，電話響了好幾聲對面才接。

一聲很冷淡的——喂

江嶼沉默了幾秒：【你…】

楚遲 ：【嗯？】

江嶼：【我這周六生日，别忘了。】

楚遲：【好。】

江嶼：【好什麼好，我要約你見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說【好。】

江嶼氣沖沖挂了電話，他好不容鼓起來的勇氣，但是對面把他的勇氣澆得快滅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生日的時候坦白吧，無論拒絕還是接受，總比憋在心裡好受！

*

周五放學，江嶼被陸潛、司洲二人直接從教室拉走。

到了校門口，江嶼看見斐文青和王一帆把車都開來了。

斐文青在駕駛證上，“走，上車。”

江嶼：“這是幹啥？”

王一帆從副駕駛伸出腦袋，說：“趕緊上車，廢話多。”

于是江嶼被陸潛和司洲壓上車。

車緩緩駛離，江嶼左右兩旁是情侶二人，兩人胳膊搭他肩。

江嶼笑道：“你們演黑l社會呢？去哪？”

司洲用手指勾他下巴，“想不到你生日離我這麼近啊，咱們一個星座呢，怪不得我那麼喜歡你。”

江嶼拍開他的手，“别動手動腳。”瞥了眼陸潛，意思是：管管你的人。

陸潛無奈笑了笑，“帶你過生日。”

江嶼看着遠去的街景，“明天才是我生日啊，現在去會不會太早了？”

司洲道:“今晚00點之後你就18了，我們當然要跨着過。小孩還是太小。還得是哥哥們操心。”

江嶼無語，他本來還想回家挑衣服準備明天和楚遲的約會的，但被朋友們這麼安排也很開心。

其實他還在想明天怎麼安排死黨們呢，這下好了，明天可以和楚遲單獨相處了。

車停在KTV門口，是江嶼他們經常來的地方，包廂已經坐了四個人——陳修敏、姜時宜、顧白、徐悠然

這倒是讓江嶼有些意外，除了陳修敏，平時聚會也沒這些人，新加了朋友倒是熱鬧。

過生日無非就是玩，一堆人借着這個由頭聚在一起，剛開始還能想起壽星說句話客套話，過會壽星是被玩的那個。

江嶼被蛋糕砸臉，又被灌了好些酒，迷迷糊糊還給楚遲發了信息。

……

宿醉，江嶼醒來頭重腳輕，打車回家倒頭就睡。外婆給江嶼煮了一碗長壽面，端到他房間，“小子，起來吃面條再睡。”

江嶼抱着枕頭，把臉埋進被子裡，“不吃，想吐。”

外婆把他撈出來，“吃一口，快點。我給你弄醒酒湯。”

江嶼被迫吃了一口面，又睡了。

外婆坐在床邊，摸着他的小短發，感歎道：“終于成年了，難得呀。”

自從江嶼父母死後，江嶼就跟着她過日子，看着江嶼一點點長大，沒有人比她更欣慰了。

外婆像小時候一樣拍着江嶼後背，溫柔道：“讀不讀書都無所謂，開開心心就好了。”

她對江嶼大多數沒什麼要求，健康快樂是主要，不然江嶼父母雙亡也不會這麼陽光。

“畢業了，找個姑娘談戀愛，結婚生子。”外婆絮絮叨叨。

江嶼聽得迷迷糊糊，胡亂答應。

一覺睡到下午，江嶼一個鯉魚挺身，呆毛豎立，愣了愣，“幾點了。”

天色漸暗。

摸出手機一看。

“我靠，六點多了。”

江嶼掀開被子，穿鞋跑進衛生間。

正在沖澡，他想起來還沒告訴楚遲在哪裡見面。又圍着毛巾出來，外婆正在院子裡，看到他滿身泡沫從衛生間竄進房間。

外婆笑着喊道：“你幹什麼呢你？毛毛躁躁，成年人了，穩重點。”

江嶼來到房間，拿出手機給楚遲發微信，隻見聊天頁面有這麼一句：你最近為什麼躲我？

江嶼不記得自己給楚遲發了這麼一條信息，江嶼老臉一紅，但很快又想明白了，反正今天他要攤牌了。

江嶼發了個消息過去：在不？

沒想到CHUCHI回複很快：在的。

江嶼：我把晚上見面地址發給你

CHUCHI：好的。

江嶼發了個定位給楚遲，然後又給店裡的老闆打電話，确認已經留了位置。

江嶼又道：20點見吧

CHUCHI：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