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廁所出來,江嶼手機有五個未接電話,微信也有五個未接語音通話。
是三人黨和姜時宜打的。
【素質教育漏網之魚】群裡有很多條@他的消息,打開來看。
斐文青:@江海王,你人呢?不會被老王滅口了吧?
王一帆:@江海王,晚上陪你的女神去吃飯。
陸潛:我晚上有事,不去了,你們去。
斐文青:你去哪?
陸潛:學生會有事。
王一帆:又是學生會主席啊?
陸潛:不是,是高二研學的事。
斐文青:我靠,研學真的嗎?
江嶼想到剛才和楚遲在廁所裡的事,老臉一紅,他拿着手機編輯信息:你們把姜時宜送回家吧,我有事不去了。
回複完消息,江嶼把手機裝進褲兜裡,擡頭看楚遲,“放學你還去兼職嗎?”
楚遲伸手揉他頭發,“你有什麼建議?”
經過剛才的事,江嶼感覺兩人之間更近了,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沒有什麼建議,我跟你去兼職吧?”
“好。”楚遲道:“把書包帶上。”
他又添了一句,“好好學習,考大學。”
本來江嶼就因為考大學的事不開心,聽到楚遲邀約,他的頭頂仿佛開了一朵小花,“好啊,你想考哪所大學?”
楚遲想也沒想,道:“考你考的大學。”
無論這句話是不是楚遲說的情話,江嶼都覺得格外動聽。
兩人走在無人的樓梯間内,趁四下無人,江嶼捧着楚遲的臉,狠狠親了一口,“放心,嶼哥不會讓你失望。”
“我相信你。”楚遲摸摸江嶼的頭發。
“你們……”單調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江嶼和楚遲回過頭。
陸潛站在樓梯口,“真的好了?”
江嶼點頭。
“潛兒~你走那麼快幹嘛?”一道聲音出現,還沒見到其人,但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接着司洲出現了。
“喲~”司洲挑眉,“這是什麼情況呀?”
江嶼吃夠了司洲的狗糧,好不容易逮機會秀個恩愛,他擡手搭楚遲肩膀,一副炫耀的語氣,“介紹一下,我男朋友,二中第一學神。”
司洲搖頭,“我不信,除非……”
話音未落,江嶼扭頭親了楚遲唇一口,還發出了“mua~”的一聲。
他揚下巴看司洲,好像在說——這下該信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江嶼,你……太可愛了。”司洲笑彎了腰。
“嶼哥,他在刺激你。”陸潛搖頭,“以前也沒看出來你這麼笨。”
“……”江嶼尴尬地看楚遲。
楚遲溫柔笑着摸摸他的頭發,“我家江嶼不笨。”
江嶼:“……”
司洲對楚遲道:“說來還得謝謝學霸。”
江嶼道:“謝他幹嘛?”
司洲笑道:“學霸收了校霸,學霸這是為我校獻身,今天我代替全體學生感謝學霸。”
簡直沒眼看,江嶼擺手,“陸潛,把你家這隻野公雞拖下去。”
陸潛似乎習慣了,對着楚遲道:“學霸我們先走了。”
“慢走。”楚遲保持着得體的笑,優雅如他。
對比司洲那神神經經的樣子,江嶼覺得楚遲簡直是個絕頂好伴侶。
江嶼牽着楚遲的手,“走我們再去一趟衛生間。”
楚遲跟在他身後,“解手嗎?”
江嶼回頭,笑道:“解衣寬帶……”
楚遲笑了。
年輕人精力旺盛,江嶼又被楚遲釋放了一回,他想幫楚遲,但時間緊迫,要去兼職,所以隻能這樣了。
……
來到兼職的書店,江嶼找了張桌子學習,楚遲則根據書号排書。
說學習,但江嶼沒那心情,目光追着楚遲,當看到楚遲和女孩子說話時,他就很煩。
有個小女生抱着書,一臉害羞地說:“謝謝小楚老師。”
“哼!”江嶼低頭,手不自覺地拿筆畫稿紙,稿紙被畫得亂七八糟。
悶氣生了一會,江嶼再擡頭,楚遲一個人在認認真真排書,那種遺世獨立的氣質又讓他癡迷。
楚遲走到江嶼面前,伸手摸他頭發,“試卷寫完沒有?”
江嶼發現自己很喜歡楚遲摸他頭發,明明前幾天還不想這樣的,但當楚遲修長的手指插過頭發、觸碰到頭皮時,他有一種被愛包裹的感覺。
江嶼用一雙真摯的眼神看着楚遲,“化學太難了,我不會做啊,小楚老師教教我呗。”
他不知道自己在撒嬌,裝乖。
楚遲眉頭一挑,抓住江嶼的手腕,“你過來,我教你。”
于是,江嶼被楚遲摁在換衣間狠狠親了一頓。
江嶼出來時,嘴唇紅而亮,還有點腫。
……
高考公開課後,高二的學生也開始有了學習緊迫感,就連江嶼也開始發狠學習了,斐文青對此感到意外。
斐文青回過頭,敲了敲江嶼的桌子,小聲說:“去抽煙啊,嶼哥!”
江嶼正在解化學題,昨晚楚遲教過他類似方法,他好像懂了,“不去,别打擾我。”
斐文青在【素質教育漏網之魚】發信息。
斐文青:嶼哥瘋了,愛學習了,好可怕。
說着,他拍了張江嶼的照發到群裡。
王一帆很快回了消息:潛哥也瘋了,居然上課睡覺,精神不好。
他也發了張陸潛睡覺的圖。
陸潛是個愛學習的人,上課從來不睡覺。
斐文青:他倆被奪舍了?
王一帆:聽潛哥說這個月考結束之後,學校組織高二研學,然後高二就不會再有任何戶外活動了,準備備戰高考。
斐文青:研學去哪啊?
王一帆:潛哥說去九居山。
兩人在群裡聊了一會,斐文青伸着脖子問正在寫草稿的江嶼,“嶼哥,下個月研學你去吧?”
斐文青知道江嶼從來不參加所有與學習有關的活動。
但小學的時候,江嶼不是這樣的,斐文青記得江嶼在小學的時候喜歡類似活動。
但自從江嶼小升初拿着成績單高高興興找他爸媽要獎賞看到他們的屍體後,他就沒再參加過這些活動,他對學習不再不感興趣,高中錄取通知書他連碰都不敢碰。
好像錄取通知書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裡面裝着驚喜也伴随着他承受不起的意外。
江嶼停下了筆,沒回話。
斐文青道:“你可想清楚啊,這是高中最後一次戶外活動了,說是研學,其實就是去玩的,研學結束之後高二全體師生備戰高考!”
江嶼:“我想想。”
他拿出手機給CHUCHI發信息過去。
江嶼:高二研學你去嗎?
楚遲消息回得很快:你想去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
江嶼幻想和楚遲一起研學的畫面,爬山、聊天,似乎還不錯,或許還可以更進一步探讨生命。
江嶼回了消息:去吧
CHUCHI:好,今晚我不去兼職了。
江嶼‘那我們去玩?’,很快他把這段信息删除了,又重新編輯:快月考了,不兼職也要好好複習。
CHUCHI:好,加油。
江嶼:你昨天晚上教我的題我會了,但我又遇到新的問題,晚上我去你家,你教我吧?
江嶼把信息發出去之後,老臉一紅。大概隻有他知道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這些天他和楚遲僅僅隻是淺嘗辄止的親親,他想時間久一點,和楚遲單獨相處時間多一點。
CHUCHI:我等你。
斐文青回過頭,“你臉怎麼了?那麼紅?”
江嶼摸了摸臉,有些燙,他拿水杯喝水,“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