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沒辦法否認,歎了口氣,他說:“這件事先保密吧,而且我會保證我的離職不會影響到兩方的合作的。”
*
周五晚上江嶼下班,回家看到正在廚房做飯的顧白,已經很習慣了,顧白來這裡。
“嶼哥明天爬山啊。”許晖意正在客廳吃切好的水果盤。
江嶼換了拖鞋,“許醫生好像最近很閑。”
許晖意笑道:“是的啊,忙終身大事。”
江嶼道:“别又被騙了。”
許晖意看了廚房一眼,顧白正帶着圍裙忙碌,“不會,看着很靠譜的。”
“那行,你自己看着吧。”江嶼走進卧室。
顧白在廚房大喊,“嶼哥洗手吃飯。”
于是第二天出去爬山的事就這樣确定了。
晚上顧白直接在這邊住下了,江嶼不喜歡和别人同睡一張床,所以顧白每次來都是和許晖意睡的。
晚上江嶼洗漱完,準備玩一會遊戲,正打得火熱,一個陌生來電斷了他的遊戲,害得他直接被秒殺。
江嶼接了電話打算把陌生人罵一頓。
誰知那一邊一開口就是奶奶的一聲——爸爸
江嶼腦子反應了兩秒,臉刷黑,不想說話。
“爸爸,想不想我啊?”
“爸爸給我講睡前故事吧。”
“爸爸你在幹嘛啊?”
“挂了!”江嶼陰沉地說。
“不要,爸爸給我講睡前故事吧,求求爸爸。”
小東西不肯挂電話,用小奶音喊他講睡前故事。
江嶼是沒耐心的,直接把電話挂斷。
沒想到第二個電話緊跟着上來,來來回回四五次,江嶼疲憊了,那小東西還意猶未盡,可憐巴巴的問江嶼是不是不喜歡他了,接着小聲抽泣起來。
江嶼很郁悶,最後沒辦法随便編了一個恐怖故事,以為小東西會害怕,沒成想睡得挺好,還打了小呼噜。
還别說有點可愛的。
正想着,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性感低沉的嗓音,“江嶼……”
江嶼立即挂了電話。
寂靜的夜,那樣的聲音有點磨人,江嶼關掉小夜燈,拉被子睡着。
啧!
煩!
這夜意外睡得還算不錯。
吃了早餐,江嶼開車載着顧白、許晖意去山裡。
車是顧白的,但昨晚不知道這兩人幹嘛了,第二天神情奄奄,所以車由江嶼開。
首都太大,郊外很遠,車程2個小時才到山裡,他們去的是野山,雖然沒來過,但是有路線,倒也安全,三人經常野外徒步。
江嶼把車停好,回頭跟後面那兩人說:“到了。”
這兩人肩靠肩、頭靠頭睡了一路。
江嶼沒管那兩人,率先下車。
陽關明媚刺眼,江嶼戴了墨鏡,環視郁郁蔥蔥的山谷。
忽地一聲,“爸爸……”
接着他的大腿被小短手抱住了。
江嶼低頭,抱他腿的是昨晚鬧他講睡前故事的小東西。
“爸爸……”小東西仰着圓圓的臉蛋子,大眼睛撲簌撲簌眨呀眨,見到他這個假爹總是露出一股令他不解的激動。
小東西在這,那他那個爹肯定也在。
江嶼擡頭,果然看到站在一輛越野車旁邊的楚遲。
某人今天穿的淺色的休閑服,頭戴漏頂的鴨舌帽,在清爽的山谷之中,他那張俊美的臉被襯托得更加高貴又雅緻,難以接近。
這一瞬間讓江嶼想起高中時,他坐在斐文青的車上看到楚遲晨跑的畫面。
他的目光追逐着晨跑的少年,看着少年有勁的小腿,健美的身軀,流汗的面頰。
江嶼那個時候已經被少年勾了心,他甚至想下車和少年一起跑步。
那個時候他對楚遲好奇,但無端生出被楚遲忽視的不爽,但那個時候他對楚遲是向往的,他想靠近楚遲。
再見八年後的楚遲,他們已經是雲泥之别。
楚遲成了楚總想開什麼車就開什麼車,應景似的。
而他……連個車都買不起。
“江嶼。”楚遲總是用一種深情的目光和嗓音喊他的名字。
江嶼垂眸忽略他,伸手扯開狗皮膏藥一樣的小東西,“你起開。”
小東西癟癟嘴,松開了手,從身後的小書包拿出兩顆奶糖,“爸爸,吃糖。”
看着小東西那雙期盼的眼神,江嶼能想象出如果拒絕,小東西肯定會委屈巴巴的落淚。
啧!
江嶼接過了糖。
這時身後傳來許晖意的聲音,“白哥等等我。”
顧白先開車門下了車,許晖意用奇怪的腿姿下車。
顧白瞥了他一眼,滿臉晦氣,最後歎了口氣,好像任命一樣回去攙扶許晖意,“叫你作,活該!草!”
江嶼:???這還是江嶼第一次聽顧白說髒話。看來是真的生氣了,不過為什麼生氣?
他覺得今天的顧白和許晖意有些奇怪。
許晖意也不惱,眨眼睛裝可愛,“白哥最好了。”
江嶼一身雞皮疙瘩。
從後備箱拿上登山包,江嶼忽略身後的幾個人,先自己往山裡走。
小東西屁颠屁颠跟着他,“爸爸等我。”
江嶼腳步更快,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對父子會出現在這裡,刻意的還是碰巧。
刻意的話,那就太可怕了。他的行蹤能被發現。莫非那狗東西在他身上裝了跟蹤器?
想到這裡,江嶼更氣了。
江嶼回過頭,想大罵狗東西。
但小東西邁着小短腿布靈布靈跑過來,跟小狗似的,傻乎乎地說:“昨晚許叔叔朋友圈說爬山,我也想,爸爸就陪我了。”
江嶼眉頭壓了壓。
原來是内鬼許晖意。
不過小東西什麼時候加了許晖意微信?小東西才三歲半居然有微信了?
這屆家長不行!
江嶼睨了眼跟在身後三四米遠的楚遲。
楚遲擡眼和他對視,笑了笑,“這個地方很不錯。”
“楚總真是好雅興。”江嶼沒好氣,“别人走哪跟哪,你是狗皮膏藥嗎?還是腦子有問題?”
楚遲卻隻是笑笑,好像他脾氣很好的樣子,其實江嶼好幾次見他對員工發脾氣,那可憐的楊助理不知道被罵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