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東西在,江嶼和外婆之間的戰火終究沒爆起來,江嶼回到卧室,微信收到新好友添加信息。
CHUCHI請求添加您為好友,備注:江楚一來找你了。
江嶼沒同意好友請求,索性給楚遲打了電話。
很快那邊接通了。
江嶼:【把你兒子接走。】
楚遲:【我正在忙。】
他不知道在忙什麼,說話有喘息聲,聽得江嶼心麻。又不禁想楚遲不會正在和别人行好事吧。
越想越離譜,江嶼“草”了一聲,挂掉電話。
之後楚遲沒再打電話過來,更加做實有貓膩。
院子裡一老一小正在開心地聊天,可能江楚一和他長得太像,又或者江楚一演技太好,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讓外婆完全相信江楚一就是他的兒子。
外婆不滿意的聲音從院子裡傳到屋子裡,“你爸也正是的,早說有孩子不就得了,我也就不會逼他相親了。”
江嶼想:你也知道你在逼我相親啊?
江楚一道:“祖奶窩不要後媽,不要。”
外婆哄着乖重孫,“好好好,不要後媽,不管你爸了,走,祖奶帶你買好吃的去。”
江楚一:“祖奶最好了。”
江嶼背上還沒打開的包走出卧室,來到院子裡,對江楚一招手,“你走不走?”
外婆道:“你去哪?”
江嶼道:“回去上班,我請假來的。”
外婆自知裝病騙江嶼回家有些理虧,但是他好不容易看到重孫自然不願意江嶼把重孫帶走,“既然都請假了,那就在家住兩天再走。”
江嶼沒搭理外婆,而是問江楚一,“江楚一,你留在這,我先走了。”
“不要!”江楚一從外婆懷裡跑出來,抱住江嶼大腿,可憐巴巴的,“爸爸不要走,爸爸留下來,嗚嗚……不走,嗚嗚不要走,我要陪祖奶。”
江嶼微微蹙眉,“那你自己留。”
江楚一哭得稀裡嘩啦的,“爸爸也留,爸爸不能走,嗚嗚……”
外婆站起來,語氣軟了下來,“江嶼你留下來陪陪寶寶,我以後不讓你相親了。”
江嶼内心權衡了一下,最後還是留了下來。
外婆帶江楚一出門見鄰居去了。
院子裡徹底安靜了,江嶼躺在床上歎了口氣。
外婆肯定帶着小東西跟人炫耀去了。
這下江楚一不是他兒子,也得是了。
經過外婆這麼張揚,到了晚上好些鄰居到家裡來看他的兒子,有個人感歎:“這不就是妥妥的小版江嶼嗎?”
江嶼正在洗水果招待客人,聞言,看了說話那人一眼,是趙舅。
趙舅抱着小東西過來,“江嶼,你什麼時候生的兒子啊?他媽呢?”
江嶼瞟了眼小東西,“你問他。”
江楚一應該說謊臉不紅心跳,“不在了,嗚嗚……”
趙舅急忙噤聲,“可憐的娃,以後舅爺養你。”
江楚一用臉貼他胡渣的臉,“舅爺好。”
趙舅更喜歡小東西了。
趙舅拍了拍江嶼肩膀,“哎,我還以為你一頭紮進去了呢,還好,挺直嘛!生了個大胖兒子,哈哈哈……”
江嶼:“……”
晚上江楚一跟外婆睡,第二天,一老一小早早起床,江楚一在院子裡跑來跑去,好不歡樂。
沒一會院子裡多了其他小孩的聲音,感情是江楚一剛交的新朋友。
江嶼沒見小東西和其他同齡人玩過,小東西一般都跟着他那個不苟言笑的爹。
看着小東西跑來跑去、無憂無慮的樣子,江嶼覺得留下來也有好處。
最起碼小東西有朋友了。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江嶼就覺得煩了。
好不容易能睡懶覺的江嶼被小東西和他的小朋友的嬉笑聲吵醒了。
他摸出手機給楚遲發信息:把你兒子接走!
楚遲那邊過半小時才回消息,說:再等兩天,乖!
草!
江嶼把手機扔了。
沒一會,斐文青打來電話約他出去玩,江嶼給拒絕了。
他請了五天的假,今天第二天了,還剩三天,如果楚遲不來他也把小東西送回去。
這兩天江楚一玩得很開心,外婆也很開心。
但江嶼覺得心裡有點堵,莫名的情緒,也可能是這個地方承載的痛苦和歡樂太多了。
晚上江嶼睡不着,索性起床出去散步。
小城每一個角落都是回憶,哪怕是石階上缺的個口,江嶼都能說出一二三來。
走着走着,他才意識到他是往坡上走的,這是去楚遲家的路,那條沒有路燈的林蔭小路依舊沒有路燈,漆黑一片。
夜裡蟬聲鳴叫,鳥撲哧振翅。
他看着曾經和楚遲躲在這片黑暗中接吻的每個角落。
年輕的他們天不怕地不怕,隻想着眼前的美好,其實他一直不怕,隻是有的人提前離場了,又悄無聲息地回來了。
江嶼走到了楚遲家門口,卻見他家門口亮着一盞黃色的路燈,他記得這裡的燈早就壞了。
藍色淩霄花依舊爬在牆上,生鏽的大門斑駁掉皮。
江嶼拿出鑰匙打開扇門,看到鑰匙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出門帶楚遲家鑰匙已經成為潛移默化的動作了。
門“嘎吱”推開。
接着他看到了客廳亮着微弱的燈,而楚遲蹲在前庭種花。
兩人四目相對。
那一霎,江嶼仿佛回到了少年時期。
那時,他來到楚遲家的時候,楚遲都像這樣和他對視。
很多次,江嶼都幻想過,當他打開這扇門,楚遲都在這個家等着他,用溫柔的笑容看他,對他說:“回來啦……”
當下,他的心被楚遲的眼神填滿了,願望好似得到了滿足,楚遲回來了,真的回來的。
江嶼不知道,他的眼睛紅了。
楚遲在他的目光中一步步走來,摘掉手套,溫柔地說:“怎麼來了?睡不着嗎?”
江嶼覺得此刻的楚遲像是一隻豔鬼,他隻是穿着簡單的白色T恤,幹淨的居家亞麻褲,但是無論是聲音還是任何地方都那麼誘惑人。
看着越來越靠近的楚遲,江嶼隻想拔腿跑,可是楚遲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手,然後摟住了他的腰。
“江嶼……”楚遲從身後抱着他,臉埋在他脖子邊,嗓音低沉勾人,“我好想你。”
江嶼能感覺到楚遲收緊了環抱的力度。
江嶼抵抗不了多久,放任自己沉淪在他的懷抱裡,很快,細意連綿的吻落在了脖子上,接着是耳根,楚遲的呼吸重了。
江嶼的呼吸也重了,他們吻在了一塊,從前庭,到沙發,江嶼才發現這個地方被打掃得很幹淨,甚至恢複了以前的樣子。
江嶼被按在沙發上,接受楚遲讨好的親吻和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