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焦灼,安暖坐不住,她跳下凳子,呐呐說:“我先走了。”
說着就要往外走,徐長風急了,也跟着起身。
徐老頭喝了一聲,徐長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求助看向趙蘭甯,後者不贊成看着徐老頭。
李盼雁喊住安暖:“安安,天黑了,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徐長風拉着趙蘭甯手撒嬌:“娘,我要安安留下來。”
趙蘭甯也沒辦法,徐老頭對安暖有偏見這事沒那麼容易改變。
徐長風見趙蘭甯不打算留安暖,賭氣說:“那我和她去山上。”
徐老頭猛地拍桌子,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徐長風沒見過徐老頭這樣,心裡害怕,但又不願意讓安暖離開,倔強瞪大眼看着他。
安暖沒見過這情況,她隻知道親人之間不能吵架,連忙徐長風說:“我先回去,明天再來找你。”
徐老頭瞥了她一眼,不留餘地說:“以後不許你找他們三個,你們三也不許和她見面。”
徐長風臉色通紅,也是真的生氣了。
眼看着一老一小要吵起來了,李盼雁說:“爹,安安和今天先和我睡,我們屋子離他們三個孩子房間遠,不會有事。”
徐老頭不想讓步,他在知道安暖的身份後沒動手把她趕出去已經很克制了,留人在徐家住,他決計不會有同意。
“爹。”一直沒出聲徐景明皺眉喊了一聲。
徐景明臉色有些差,這些年他沒有和任何人提起杜慶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杜慶文的死對他來說是很大的打擊。
安暖是杜慶文唯一的孩子,以往沒遇到還能勉強當做不知道,但昨日李盼雁和徐景明說了安暖的身份。
徐景明能狠心拒絕安暖進學堂,卻做不到眼睜睜看着安暖被欺負還無動于衷。
哪怕欺負安暖的人是他爹,他也得站出來。
未能替好友照顧妻兒,他已經沒臉面面對杜慶文,此時有他能彌補的機會,他再不做什麼,簡直不配為人。
徐老頭被徐景明這麼一喊,才想起英年早逝的杜慶文和自家二兒子的關系,他沉默和他對視半晌,最後坐回位置,掃了衆人一眼。
“看什麼,吃飯。”
李盼雁意外看了徐景明一眼,眼含笑意拉着安暖回到位置上,給她夾了一筷子,柔聲道:“快吃吧。”
期間沒人再說話,安暖心裡不安,吃了幾口就沒吃了。
徐長風擠眉弄眼,希望她再吃一點,安暖隻是搖搖頭,示意自己吃飽了。
吃完晚飯,安暖也沒提出主動收拾碗筷,她現在看到徐老頭就害怕,此時除了回家什麼都不想。
趙蘭甯喊徐家三個孩子帶安暖去他們屋裡玩。
徐長樂要回去搗鼓木頭,徐長安要回去溫書,剩下徐長風沒事做,于是安暖跟着徐長風回了屋裡。
徐長風想找好玩的逗安暖開心,但找了半天,屋裡也沒有一個像是能讨女孩子歡心的。
他想了想,拿出兩個骰子,期待遞給安暖看,“我們來玩骰子吧。”
這骰子是木質的,很是尋常,但安暖沒見過,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她好奇問:“要怎麼玩?”
“這樣,”徐長風把骰子丢到桌上,滾出一個二三,“六面分别有一到六個點,投之後看最上面的點數,兩個加起來誰的數大誰就赢。”
安暖似懂非懂,徐長風示範玩了兩次,把骰子給安暖,“你試試看。”
安暖丢了出去,是兩個六。
徐長風眨了眨眼,抓起骰子給她,“你再試試看。”
安暖不懂,于是又投了一次,這一次是兩個五。
徐長風嘀咕說:“我就說是巧合,我都沒丢過兩個六。”
安暖沒聽清,疑惑問:“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徐長風将懲罰告訴她,“輸的人要在臉上貼紙條,輸一次貼一條。”
安暖說:“這不好玩。”
徐長風問:“那你要怎麼玩?”
安暖想起家裡柴火似乎要用完了,這兩天劉秋都去田裡幫忙,估計沒有時間去拾柴火,便說:“明日下堂後我要去拾柴火,輸了你陪我去。”
徐長風一口答應,又問:“那你輸了做什麼?”
安暖說:“随你說。”
徐長風勝券在握,讓安暖先丢。
安暖把骰子攏在手心搖了搖,鄭重丢出骰子。
骰子在桌上滾了滾,最後停下,是二三。
安暖愣愣看着那五個點,徐長風開心撿起,“我想想,要讓你做什麼好呢……”
他幻想着,随手把骰子丢出去,隻見骰子滾出兩個六,他心跳加速,骰子沒停,又多滾了下,是兩個一。
徐長風:“……”